弱,濒临崩溃的边缘,那股被无形之手精心雕琢的熟悉塑造感,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猛然袭来。
但这股力量并未像之前那样只专注于形态的改变与跃进。它在疯狂重塑,催生新结构的同时,竟也分出了一股温暖而庞大的支流,如同最精准的修复光束,扫过这具残破之躯的每一个角落。傅坤泽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这股沛然莫御的能量作用下,他正在经历一种矛盾而奇特的进程:
一方面,是进化带来的剧烈重塑。新的、更加强韧的骨骼在旧有的断骨处延伸、接合,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更加厚实、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鳞片在溃烂的血肉下催生,迅速覆盖暴露的创面,甚至将一些残留的敌方组织都强行碾碎、融合,化为了自身防御的一部分;那残存的五条脐带变得更加粗壮,软鳞的排列愈发紧密,断口处肉芽疯狂蠕动,似乎有重新生长出缺失部分的趋势;就连那四只奄奄一息的公鸡,也在能量的滋养下,眼中重新燃起凶光,破损的羽毛下长出更显艳丽的新羽,喙与爪闪烁着锐利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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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是这股能量对现有损伤的急速修复。深可见骨的伤口处肌肉纤维如同活物般交织、愈合;被腐蚀、灼烧的组织被新生组织快速取代;消耗殆尽的力量如同退潮后再次涨潮,重新充盈在每一寸血肉之中。
破坏与创造,衰亡与新生,在这具躯体上同时上演。他既在变得不同,也在变得完整。残破的形态在这股双重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下来,并且散发出一种比全盛时期更加危险、更加内敛的凶悍气息。进化,在此刻不仅仅意味着改变,更意味着一次彻底的修复与升华。
【目前剩余玩家:91】
接受塑造,对于傅坤泽现在已经熟练多了。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心神,在身体被能量洪流包裹,重塑的同时,调出游戏面板。
不过91吗?傅坤泽的意志微微一顿。这个数字的变化让他迅速回顾起之前的记忆。在遭遇那个推粪球的“西西弗斯”之前,玩家数量是93。
之后他一路狩猎,清理了一些本土生物,但并未再淘汰玩家,数量应该维持在93。而在刚刚开始这场惨烈战斗前,他记得瞥过一眼,数字依然是93。
现在,数字跳到了91
这意味着,就在刚才那场与肉质花海和飞行牙齿群的战斗中,他很可能一次性淘汰了两名玩家。
“那花海最后拼命拦下牙齿群……恐怕不全是本能。” 傅坤泽回味着战斗的尾声。当飞行牙齿群试图突围时,那片肉质花海的反应堪称激烈,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它们不计消耗地喷吐毒雾,形成屏障,那种强度,与其说是基于冷静计算的必须拖住它们,不如说更像是一种积怨已久的爆发。
“它们之前很可能已经纠缠了很长时间,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但又无法摆脱。”傅坤泽推测。这种僵持最是磨人,尤其是在这片必须通过吞噬才能进化的残酷之地。
对于无法移动的花海玩家而言,这些嗡嗡作响、不断骚扰、啃噬它却又难以彻底消灭的苍蝇,恐怕早已成了它的眼中钉、肉中刺。那种烦躁与被持续消耗的愤怒,在第三方介入,打破平衡的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它当时的念头,恐怕很简单:‘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跑!’或者‘就算我要死,也得拉你垫背!’” 这是一种由情绪驱动的“同归于尽”典型心态,超越了最优生存策略,比如保留能量应对新威胁,更带着一种执拗与报复心。
而牙齿群玩家在最后时刻的举动,同样耐人寻味。 它们在突围无望后,自爆的频率明显增加,几乎到了不计成本的地步。这不仅仅是战术选择,更流露出一股陷入绝境的癫狂和绝望。它们像是知道自己逃生无门,索性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怨恨,都在最后一刻引爆,试图给敌人造成最大的伤害。这种“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好过”的破坏欲,同样是情绪驱动的表现。
……
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如同被搅动的浑水,在傅坤泽的意识中翻滚。这些关于其他玩家心理的揣测,虽然有趣,但终究只是战场余烬上的零星火花,无法照亮他此刻最核心的处境——他自身的重塑已接近完成。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沛然莫御的能量洪流,在经历了最初的狂暴冲刷后,正逐渐变得温顺而有序。它如同一位技艺臻至化境的工匠,正在进行着最后的精细收尾工作。
那更为强韧的新生骨骼已经完美接合,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沉静地支撑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