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而颤抖:“与其等到那一天,眼睁睁看着你越飞越远,而我只能站在原地撕心裂肺,还不如……还不如现在就……”他哽住了,巨大的痛苦让他说不下去。
“展博……”宛瑜心痛地看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除非你能保证!”
展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跨前一步,双手抓住宛瑜的肩膀,眼神近乎偏执地盯着她,“你保证!保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保证三年后你就回来,保证你不会再有新的想法,保证你会安定下来!你说啊!说你保证!”
他摇晃着宛瑜的肩膀,语气带着绝望的逼迫。
宛瑜被他抓得生疼,看着他眼中近乎疯狂的祈求,心像被撕裂一样。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抚的话,可喉咙里像堵了棉花。
“我……”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我不知道。展博,我真的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没办法给你这样的保证……”
“说不知道?!”
展博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他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是惨然的笑,“好……好……我明白了……”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不再看宛瑜,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门口。背影透着一种心灰意冷的决绝。
“展博!”宛瑜在他身后哭喊,声音破碎,“我是说……我们……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陆展博的脚步顿了一下。
“我…我是说…我们…就这样吧。”
回答她的,是沉重的关门声。
“砰!”
那一声闷响,隔绝了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门后,林宛瑜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压抑的、痛苦的哭声终于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混合着窗外呼啸的风雨声。
“我……真的不知道……”她呜咽着,肩膀剧烈地颤抖。
门外,陆展博背靠着门,同样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他没有离开,只是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门板清晰地传来门内压抑的哭泣声,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他的心。
他没有勇气再敲门,也没有力气站起来离开。
客厅茶几上,那碗被冷落的意大利面,袅袅的热气早已散尽,红亮的酱汁凝固在面条上,像一幅被突然打断的、关于温暖和期待的静物画。
窗外,台风依旧在肆虐,雨水猛烈地冲刷着玻璃,模糊了整个世界。
台风夜的风雨声被酒吧厚实的木门隔绝了大半,只留下沉闷的呜咽。空气里混杂着啤酒花的微酸、威士忌的醇厚,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樟脑味。
陆展博独自一人缩在吧台最角落的高脚凳上,面前摆着第三杯颜色浑浊的“今夜不回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仿佛那是宇宙终极难题的答案。
他穿着皱巴巴的t恤和拖鞋,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在他准备把第四杯不明液体灌下去时,酒吧门口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哇哦!看看这是谁家走丢的忧郁王子?”
吕子乔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舞台剧般的腔调。
紧接着,四道挺拔的身影,如同四棵移动的、散发着崭新羊毛和定型水气息的乔木,迈着并不完全协调但绝对引人注目的步伐,咔哒咔哒地踏着锃亮的皮鞋,朝着吧台“杀”了过来。
孟屿、关谷神奇、曾小贤、吕子乔。
四人清一色崭新的、笔挺的、价格不菲的西装。
吕子乔那身亮蓝色暗纹的骚包无比,他一边走一边单手插袋,另一只手潇洒地捋了捋额前根本不存在的刘海,眼神睥睨,仿佛t台就在脚下。
关谷神奇则是一丝不苟的英伦三件套,深灰色,他走得很认真,每一步都像在丈量距离,推眼镜的动作充满了学术气息,只是身体有些僵硬。
曾小贤的修身意大利款让他努力吸着肚子,他脸上堆着一种混杂着“我很帅”和“这衣服有点勒”的复杂表情,一边走一边试图调整领带的位置。
孟屿的深灰色极简西装最熨帖,他走在最后,姿态也最自然,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意,看着前面三个活宝。
他们目标明确,直冲展博所在的角落,所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