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衙役过来帮忙,把石板一块块撬开 —— 排水沟里的水很浑浊,还飘着些烂菜叶和绣线渣,根本看不清底下有什么。
“林捕头,这水这么浑,怎么找啊?” 衙役皱着眉头,用竹竿在水里搅了搅,溅起的水花带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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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干!” 我斩钉截铁地说,“把水抽干,就算翻遍淤泥,也要把顶针找出来!”
衙役赶紧去附近的农户家借了抽水的木桶,几个人轮流着往沟外舀水。太阳渐渐西斜,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淤泥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舀了大概一个时辰,排水沟里的水终于见了底,露出黑漆漆的淤泥,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我戴上手套,蹲下身,开始在淤泥里仔细摸 —— 淤泥又软又黏,裹着碎石和垃圾,摸起来很不舒服,可我不敢停,生怕漏过顶针。
“林捕头,您歇会儿,让我们来摸吧!” 一个衙役看着我满头大汗,忍不住说道。
“不用,我自己来。” 我摇摇头,手指在淤泥里一点点摸索 —— 顶针是银质的,摸起来应该是硬的,跟淤泥和碎石不一样,只要碰到,肯定能感觉到。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冰凉坚硬的触感,我心里一紧,赶紧把周围的淤泥拨开 —— 一枚银白色的顶针露了出来,上面刻着的 “玉” 字虽然沾了泥,却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找到了!顶针找到了!” 我激动地把顶针捡起来,用清水冲洗干净 —— 顶针的针尖部分发黑,像是沾了什么东西,不是普通的铁锈。
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 —— 这是师傅追风给我的,说是用来验毒的,只要碰到鹤顶红之类的剧毒,就会变黑。我把银针轻轻碰了碰顶针的针尖,没过多久,银针的末端就渐渐变黑了!
“是鹤顶红!”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手里的顶针像是有千斤重 —— 这枚顶针,就是柳玉娘用毒针杀人的铁证!
就在这时,小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满是兴奋:“林捕头!仵作验出来了!细针上的毒就是鹤顶红,跟您刚才用银针验顶针的结果一样!而且我还查到,钱万贯绸缎庄的‘染色原料’库里,藏着一大包鹤顶红,说是用来给绸缎染深色的,可仵作说,那点鹤顶红,能染几百匹绸缎,根本用不了这么多,明显是撒谎!”
“撒谎?我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我攥紧顶针,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 钱万贯想用 “染色原料” 的借口掩盖买毒的事实,可现在证据确凿,他再也别想狡辩了!
“走,去绸缎庄!” 我拔腿就往绸缎庄跑,小李赶紧跟在后面,“把那包鹤顶红搜出来,让钱万贯彻底无话可说!”
绸缎庄还是之前那副乱糟糟的样子,货架上的绸缎歪歪扭扭的,柜台后的算盘还掉在地上。我直接往库房走,库房的门没锁,一推就开 —— 里面堆着很多布料和染料,最里面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布包,上面写着 “染色原料” 四个字。
我走过去,打开布包 —— 里面果然是一包黑色的粉末,闻着有股淡淡的杏仁味,跟柳玉娘收纳盒里的鹤顶红粉末一模一样!
“小李,把这个包起来,作为证据带走。” 我把布包递给小李,“再去大牢提审钱万贯,把顶针和鹤顶红都给他看,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抵赖!”
“好!” 小李接过布包,转身就往大牢跑。
我站在库房里,看着满屋子的绸缎和染料,心里突然觉得很讽刺 —— 钱万贯为了独占 “百鸟朝凤” 的绣谱,为了垄断绸缎生意,不惜买毒杀人,害了这么多条人命,最后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真是罪有应得。
可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还有他手里那把刻着 “凤” 字的匕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 “百鸟朝凤” 的绣谱,又有什么关系?
我走出绸缎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暗红色,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只有几个小贩在收拾摊子。我攥着那枚银质顶针,心里的疑团虽然解开了大半,可还有一个疙瘩没解开 —— 那个穿黑衣服的人,绝对不简单,他很可能是这起案子背后的另一个黑手。
“林捕头!” 一个衙役骑着快马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六扇门送来的信,说是知府大人让您看完信,马上去衙门一趟!”
我接过信,拆开一看,心里 “咯噔” 一下 —— 信上写着 “穿黑衣服的人已被抓获,现关押在知府衙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