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递来的绸缎还带着他贴身的体温,黑色丝线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我刚把证据收好,门外就传来捕快的惊呼:“头儿!不好了!城西媒婆被人杀了!现场留着跟林墨佩刀一模一样的兵器!”
“什么?” 我猛地站起身,绣春刀的刀柄被我攥得发烫。
林仲山这是急疯了,居然杀人灭口!
还故意留下林墨的佩刀仿制品,想坐实他 “畏罪潜逃、杀人灭口” 的罪名!
我带着林砚和亲信火速赶往城西。
媒婆的小院被族人围得水泄不通,哭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肯定是林墨干的!杀了林伯涛还不够,还杀无辜的媒婆!”
“这孽种就该千刀万剐!长老团快下令,全城搜捕,抓回来碎尸万段!”
人群看到我,立刻涌了上来,手里的棍棒挥舞着,情绪激动得近乎疯狂。
林砚吓得往后缩了缩,脸色苍白。
我将他护在身后,绣春刀出鞘,寒光一闪,震慑住躁动的人群:“都给我退后!案发现场不许破坏,谁再上前,休怪我刀不认人!”
六扇门的威严不是白来的,人群果然迟疑着往后退了退,却仍在低声咒骂。
挤进小院,媒婆的尸体躺在院心的石榴树下,胸口插着一支寒光凛凛的毒箭,箭头已经没入大半,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旁边扔着一把弯刀,款式和林墨的佩刀一模一样,连刀柄上的纹路都仿得惟妙惟肖。
“头儿,你看这刀!” 亲信捡起弯刀,脸色凝重,“跟林墨的佩刀简直分毫不差,长老团肯定会拿这个做文章。”
我蹲下身,指尖避开伤口,轻轻捏住箭尾,用力一拔。
“嗤” 的一声,毒箭被拔了出来,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箭头是特制的三棱形,凹槽里还残留着一点点墨绿色的毒液,显然是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
“这不是林墨的刀。” 我沉声道,“林墨的佩刀是玄铁打造,分量更重,而且他从不使用毒箭。这是仿制品,是有人故意栽赃!”
“你胡说!” 人群里有人高喊,“刀和箭都在这里,不是他是谁?你就是想包庇他!”
“是不是包庇,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眼神一冷,从袖中摸出一套细小的机关工具。
这是六扇门特制的拆箭工具,能在不破坏箭头的情况下,拆解暗器的核心构造。
我将毒箭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用细如发丝的铁针,小心翼翼地撬开箭头的凹槽。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凹槽底部 —— 那里刻着一个微小的 “仲” 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仲” 字!
林仲山!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他!
这是他私制兵器的专属标记,当年我在六扇门的卷宗里见过记载,江南一带只有他会在兵器上刻这个字!
“大家看清楚!” 我举起毒箭,将凹槽对准人群,“这箭头底部刻着‘仲’字,是林仲山私制兵器的标记!这毒箭根本不是林墨的,是有人故意伪造佩刀款式,栽赃嫁祸!”
人群一片哗然,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不少人的眼神里露出了怀疑。
长老团的人也挤了进来,为首的长老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冷哼一声:“一派胡言!不过是个破字,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刻上去的?媒婆死得蹊跷,说不定就是林墨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是不是栽赃,查一下毒液就知道了!” 我反驳道,“这毒液是断肠草提炼的,罕见且剧毒,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谁有断肠草,谁的嫌疑就最大!”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尘土飞扬。
县太爷带着一群衙役,耀武扬威地冲了过来,脸上满是不耐烦:“林晚秋!你查案查了这么久,不仅没抓到凶手,还出了第二条人命!我限你三日内拿出结果,否则就把林墨、林砚兄弟俩押回县衙定罪,你也别再当这个捕头了!”
他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威胁。
我心里清楚,他肯定收了林仲山的贿赂,巴不得赶紧定案,好堵住所有人的嘴。
“县太爷,” 我挺直脊背,语气坚定,“此案疑点重重,三日内未必能查清。而且媒婆之死明显是栽赃嫁祸,若贸然定罪,只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还请县太爷再宽限几日!”
“宽限?” 县太爷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