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山被按在地上嘶吼的瞬间,广场西侧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锐响 —— 是他埋伏在外围的死士!这些人穿着族人的布衣,怀里却藏着利刃,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后手,此刻见主君被擒,立刻冲破人群,朝着高台疯狂冲来。
“保护老族长!护住林砚!” 我大喊着挥刀格挡,绣春刀的寒光劈开迎面而来的刀锋,火花溅在脸上,烫得人发麻。可死士人多势众,手里的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族人们吓得四散奔逃,广场上瞬间乱成一锅粥,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林墨正死死按住林仲山,见死士冲来,想抽身保护弟弟却被林仲山死死缠住:“你给我陪葬!” 林砚手里只有一根木棍,面对劈来的长刀,只能狼狈躲闪,后背不慎撞到石阶,踉跄着摔倒在地。
“砚儿!”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冲过去却被两名死士死死拦住,刀锋几乎贴着我的脖颈划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从衙役的束缚中挣脱 —— 是苏婉!
她披散着头发,囚服上沾满尘土和血迹,眼神却亮得惊人。只见她疯了一般冲向林砚,就在死士的长刀即将劈中林砚天灵盖的瞬间,苏婉猛地扑了上去,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噗嗤 ——” 长刀深深刺入苏婉的脊背,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染红了林砚的衣衫,也溅在了周围的青石板上。死士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阻拦,愣了一下,刚想拔刀再砍,就被赶来的亲信一刀刺穿了胸膛。
全场的混乱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
谁也没想到,这个诡计多端、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竟然会为了保护林砚,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苏婉趴在林砚怀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林砚的前襟。她艰难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却死死盯着林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手:“砚儿…… 听我说……”
“继母…… 你……” 林砚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混合着苏婉的鲜血,在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曾经那么信任她,又那么憎恨她,可此刻面对她濒死的模样,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复杂的悲痛。
林墨也挣脱了林仲山,快步冲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婉,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恨意:“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临死还想挑拨离间?”
“不…… 不是……” 苏婉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林仲山…… 他骗我……” 她的目光转向被按在地上的林仲山,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不仅杀了林伯涛…… 还杀了…… 杀了林墨的生母!”
“什么?!” 林墨猛地瞪大了眼睛,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你说什么?我母亲是被他杀的?”
林仲山脸色骤变,疯狂地挣扎起来:“你这个毒妇!胡说八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没有…… 骗你们……” 苏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艰难地抬起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 那是一枚成色极好的白玉佩,上面刻着一朵莲花,边缘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显然是被人用力摔过。
“这…… 这是我母亲的玉佩!” 林墨瞳孔骤缩,声音颤抖着,“当年我母亲失踪时,这枚玉佩就不见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是他…… 林仲山……” 苏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苍白如纸,“当年他杀你母亲时…… 玉佩掉在了现场…… 我碰巧看到…… 偷偷捡了起来…… 藏了这么多年……”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玉佩落在林砚手里,还带着她最后的体温。
我看着那枚玉佩,心里恍然大悟。
原来林墨的生母不是失踪,而是被林仲山杀害的!
苏婉当年一定是被林仲山胁迫,才不敢说出真相,只能把这枚玉佩藏起来,作为日后复仇的筹码。
“为什么…… 你现在才说……” 林砚哽咽着,紧紧握住苏婉的手。
苏婉的眼神落在林砚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温柔,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我…… 对不起你们…… 我被猪油蒙了心…… 帮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声音细若游丝,“砚儿…… 我知道…… 你一直把我当亲妈…… 我却…… 骗了你……”
她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林砚的手,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按在他的手心,用力抹了抹:“去查…… 你生母的木箱…… 底层…… 有他的…… 毒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