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随时会消散。但他那双由数据构成的眼睛，却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复杂，里面翻涌着推演、权衡、以及最终的决定。他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只是缓缓地、极其郑重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平伸向前——那是一个古老的、代表邀请与托付的姿态，更是将整个星火的未来、所有人的命运，毫无保留地放在了凌夜即将做出的、关乎生死的抉择天平之上。

金光禁锢之内，凌夜的意识如同惊涛骇浪中随时可能倾覆的一叶孤舟。清除卷轴散发出的那种绝对安宁与纯净的诱惑，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触手可及！只要他一个念头，一个轻微的精神波动表示认可，那折磨了他无数个日夜、让他生不如死的灵魂撕裂剧痛、那如影随形的副人格威胁、那现实中令人窒息的绝望……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他将获得真正的新生，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无上的荣耀，甚至可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这是生存本能最原始、最强烈的尖叫！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