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君王对麾下重臣的审视与期许:
“本皇召你前来,从非只为审判。你违背律法,当受惩处。但翁法罗斯需要你这柄剑,去斩除阻碍逐火之旅的荆棘。”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属于战略家的考量,
“元老院余孽未除,暗中勾结酝酿阴谋,欲颠覆新律、重掌权柄,此乃翁法罗斯心腹大患。”
这番话没有半分柔情,却藏着她身为君王的取舍:
她可以为了文明存续牺牲千人,却不愿浪费一位能助她实现“再创世”愿景的猛将。
她坚守律法的威严,却也懂得在大局面前保留最有价值的战力——这才是那个铁血、睿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始终以翁法罗斯存续为最高信条的女皇。
玄霄掌心的终暮微光骤然收敛,他愣了愣,紧绷的脊背微微松弛,眼底的决绝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试探。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刚从赴死决绝中抽离的沙哑,却又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所以说……不用死了吧?”
这句话没有半分征律爵的沉稳,反倒像个卸下沉重枷锁后,本能追问答案的普通人——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却未想过峰回路转,那份藏在心底的求生欲,终是在君王的决断下悄然浮现。
刻律德菈眉头微蹙,冷哼一声,声音冷硬如旧,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凛冽:
“只是暂时不用死了。”
她别过脸,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眼底那丝极淡的松懈——身为君王,她绝不会承认这份“网开一面”里藏着半分私情,只当是为大局保留一枚关键棋子。
玄霄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释然交织在眼底。
他没有多言,只是俯身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却坚定,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燃火的冠冕。
低头时,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带着无声的感激与眷恋——那是历经生死抉择后,最克制也最真挚的回应。
他的怀抱不算炽热,却带着让她安心的力量,终暮的微光在两人周身悄然萦绕,似在见证这份跨越律法与真心的羁绊。
刻律德菈浑身一僵,瞬间挣脱出几分君王的威仪,小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搡,语气带着羞恼与不容置喙的命令:
“放开吾!不许这样抱着!”
她的脸颊泛起薄红,却死死咬着唇不让情绪外露,银发散乱间,燃火的冠冕依旧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
即便心底因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泛起波澜,身为凯撒的骄傲也绝不允许她在臣子面前流露半分柔软。
她的挣扎不算剧烈,却带着明确的抗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冷硬如律法宣判:
“君臣有别!你若再逾矩,休怪吾收回成命!”
话虽狠厉,推搡的力道却悄然放缓了几分,并未真的对他施加惩戒。
玄霄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双臂,力道沉稳地环住她纤细的腰间,指尖能触到玄色长袍下温热的躯体,显然是想将这娇小的身影打横抱起。
刻律德菈刚因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心跳漏了半拍,心底泛起一丝不受控的起伏,下一秒便猛地回神,抬手狠狠拍在他手臂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羞怒交加的严厉:
“放开!立刻放开!”
她脸颊涨得通红,燃火的冠冕下,眼底满是君王的窘迫与威慑:
“若是被人、或是元老院余党眼线看到,汝今日便真的死定了!”
玄霄抱到一半的动作一顿,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浅笑,闻言不由得愣住,眼底满是茫然,下意识反问:
“啊?”
玄霄的茫然还凝在脸上,殿门便“吱呀”一声被撞开,缇安顶着遮眼的刘海,像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音调高亢又带着点雀跃的莽撞:
“凯撒!*我们*有急事要跟你说呀——”
话音未落,她就撞进了相拥的画面里——玄霄环着刻律德菈的腰,娇小的女皇还绷着推拒的姿态,耳尖却悄悄泛红。
缇安瞬间定在原地,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翅膀慌乱地扑扇了两下,愣了两秒才抬手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孩童般的窘迫,语速飞快地补救:
“哎呀,不好意思!*我们*没敲门就闯进来啦,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谈要紧事呀!”
她往后退得飞快,脚步都带了点踉跄,声音飘在半空还不忘补充:
“那*我们*先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