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声音有些讪讪:“啊,队长,到时候了吗?”
“什么到时候不到时候,管理囚犯是我们狱警的职责!”巴顿队长的声音带着怒意。
“好的好的。”狱警连忙应声,随即对着下方喊道:“喂,你们,队长发话了,该停下了!”
然而,杀红眼的囚犯们只是短暂地停滞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多的哥伦比亚俚语和方言的叫骂,混乱甚至有升级的趋势。
广播里传来巴顿队长一声沉重的叹息:“唉,我都说过几次了,这里是监狱,不是你们的战场。你们应该在这里好好劳动,好好表现自己,这样在外面的亲朋好友们才能早日见到你们,是不是?我说这些也是为了你们好…”
“啧,又开始了。”躲在角落的卡夫卡听到身边的囚犯低声抱怨。
罗宾面前的囚犯也被这广播分散了注意力,她趁机稍稍脱离了被绝对压制的范围。她急促地喘息着,目光快速扫视周围,寻找脱身的机会。她看到不远处那个名叫卡夫卡的新来的女囚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连忙移开视线。
“每次都是这么收场的吗?”卡夫卡问旁边的囚犯。
“你说巴顿?差不多吧,他是狱警们的队长,每次这种时候巴顿都会装模作样地出来制止一下,然后说一些漂亮话。尤其现在是监狱停靠在城市的时期,典狱长是不在的,他就搞得跟自己是这座监狱的主人一样。蠢货一个。不过你说是不是每次都这样,那也不是。也有好几次是打上头了收不住…倒不如说收不住了才比较正常,今天这样说停就停才比较少见。反正收不住的时候,巴顿一般就会搬出他的救兵。”
“救兵?”
“喏,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罗宾的,都不由自主地投向工厂连接c区塔楼的通道入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里出现,沉默地站着。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那股无形的压力就让喧嚣的工厂渐渐安静下来。纷争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
“安东尼?!”卡夫卡低声惊呼,眼睛亮了起来。
“看来你真的认得他。”旁边的囚犯嘀咕道。
“虽然我只看过他穿正服的样子…”卡夫卡喃喃道。
广播里,巴顿队长的声音立刻变得抑扬顿挫起来,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谄媚:“你们应该向安东尼先生学习!虽然身为囚犯,但却崇尚理性,不轻易使用暴力。平时喜欢看书,写字,听音乐,多么高雅!”
“呕。”卡夫卡身边的囚犯发出作呕的声音。
“你不喜欢安东尼吗?”卡夫卡问。
“不不不,别搞错了,卡夫卡。这座监狱里,没有人不服安东尼的。他平时就像巴顿说的那样,对别人很好,但我们都知道,他才是这座监狱里最厉害的家伙。据说他刚进监狱的时候可是直接把整个c区的人都给打服了!没错,而且虽然他人在c区,一般和我们很少接触,但是他对人真的很好,不管是A区还是b区的,对他都是服气的。我呕的是巴顿这家伙的嘴脸。你听听,他那是真的在夸安东尼吗?他那是羞辱。安东尼是唯一让他抬不起头的对象,但他又必须依靠安东尼来搞定我们,于是他就只能搞这种手段。”
广播里,巴顿还在继续:“我们州立曼斯菲尔德监狱,可是首都特批的试点监狱,将来是要作为榜样推广给其他州的!”
“啧,大家都是囚犯当什么榜样啊…”有人低声嘲讽。
“总而言之,希望你们能够为自己想一想,也为我想一想!”巴顿最后说道,“走吧,安东尼,今天你有一个小时的读书时间。”
那个高大的身影——安东尼·西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巴顿队长身后离开了。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冰,瞬间平息了一切。
工厂里的人群开始悻悻散去,留下满地狼藉和痛苦的呻吟。
罗宾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感觉浑身虚脱。她看着安东尼离去的方向,那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令人畏惧,又奇异地令人安心。她的任务目标,就是这个人。
“平时一般都见不到安东尼吗?”卡夫卡的声音又响起来,她不知何时凑近了些。
“应该是吧?”旁边的囚犯回答,“他们重犯的时间安排和我们不一样,而且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呆在c区的塔里。怎么,你想见他?”
“算是吧。”卡夫卡笑了笑,眼神闪烁,“我想跟他商量一件事,当然,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