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的警告和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子弹打在怪物的甲壳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大多只留下白色的刮痕就被弹开,只有战车匆忙中射出的穿甲弹似乎造成了一些裂痕,但远未致命。
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嘶鸣,显然被激怒了。它无视了子弹的骚扰,巨大的鳌钳猛地张开,朝着距离最近的闪击拦腰剪去!库兹反应极快,一个侧滑步,同时将盾牌死死顶在身前。
“铛!”
一声巨响,鳌钳重重砸在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闪击整个人向后滑行了一米多,脚下犁出两道深沟,盾牌表面瞬间出现了明显的凹痕,他的手臂一阵发麻。
“子弹打不穿它的壳!”霜华从后方喊道,她的点射精准地命中怪物的关节连接处,但效果甚微。
“引它到残骸那边!利用地形!”灰烬瞬间做出决断。开阔地对它们极度不利。“亚历山大,压制射击!库兹,交替掩护后退!”
战车的pK喷吐出火舌,密集的弹雨暂时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灰烬和闪击趁机向后方的控制室残骸撤退。怪物果然被激怒,迈动沉重的节肢,发出“咚咚”的闷响,紧追不舍。
残骸入口狭窄,怪物巨大的身躯无法直接闯入。它愤怒地用鳌钳撞击着扭曲的金属框架,发出刺耳的噪音,碎屑纷飞。
“让它把墙撕开!”灰烬躲在掩体后,冷静地观察着,“蒂娜,注意它撕开缺口的位置!亚历山大,缺口出现后,用榴弹轰击它的腿部关节!库兹,准备近身补刀!”
计划冒险,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怪物疯狂地破坏着墙体,很快就在原本就脆弱的墙壁上撕开了一个更大的缺口。就在它试图将头部和前肢探入的瞬间——
“就是现在!”
战车仅剩的一发榴弹准确地射入缺口,在怪物最脆弱的腿部关节处爆炸!与此同时,灰烬和闪击的子弹也如同雨点般倾泻在同一个位置。
“嘶——嘎!”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一条腿被炸断,绿色的、散发着怪味的体液喷溅出来。它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卡在了缺口处,疯狂地挣扎着。
“解决它!”
最后的射击集中指向了怪物相对脆弱的头部和关节连接处。挣扎渐渐停止,怪物最终瘫倒在废墟缺口,不再动弹。
战斗结束后,死寂笼罩了废墟。只有四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沙漠风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怪物体液散发的臭氧与腐烂植物混合的刺鼻气味。
闪击看着自己那面几乎彻底报废的盾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战车走到怪物尸体旁,用脚踢了踢那坚硬的甲壳,眉头紧锁:“节肢动物?矿物外壳?从未见过的物种……这玩意儿的外壳硬度快赶上轻型装甲了。”
陌生的天空,陌生的土地,陌生而危险的生物。所有的证据都冷酷地指向一个结论:他们被抛离了地球,抛离了他们所熟知的一切法则,落入了一个完全未知、危机四伏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周,是艰苦卓绝的跋涉和探索。他们意识到最初的撞击点缺乏可持续的资源,决定寻找更合适的落脚点。经过数日的艰难行军,他们找到了一处被遗弃的、半塌的土坯房群落,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型驿站,暂且称之为“破屋”,作为新的据点。
生活变成了日复一日的生存挑战。灰烬和霜华负责狩猎——主要是那种被称为“源石虫”的、体型如大型犬只、相对温顺(但甲壳依旧坚硬)的生物,它们的体液似乎有某种用途。战车负责据点防御、警戒和尝试维修任何可能有用的物品。闪击则凭借其亲和力,小心翼翼地尝试与偶尔遇到的、在荒漠边缘采集草药或设置陷阱的当地人进行接触。
语言是最大的障碍,但通过手势、简单的图画和物品交换,他们逐渐了解到一些零碎的信息:这片土地属于一个叫“萨尔贡”的庞大国度,附近有一个叫“长泉镇”的人类聚落。而镇子边缘,隔离居住着一群被称为“感染者”的人,他们患有一种叫做“矿石病”的、会让人体长出源石结晶的不治之症,被视为不祥。
一天傍晚,当闪击和霜华带着猎到的几只源石虫返回破屋时,他们并非空手而归,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他看起来很瘦弱,脸色有些苍白,用一块干净的粗布谨慎地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温和而难掩疲惫的棕色眼睛。他背着一个磨损严重的皮质药箱,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和一丝……难以言明的、微弱的、类似源石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