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5 / 6)

,还是弥补我的伤疤?你会让我,像那个人一样,忘记一切吗?” 遗忘的念头像诱人的毒果,让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与自我撕裂的漩涡:“我想吗……?……我可以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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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塔外围,风雪如刀。陈晖洁靠在一处断壁后,冰冷的雪片扑打在她脸上。“……怎么会。阴云?下雪了吗?” 这意外的天气成了天然的掩护。她低头,手臂上伤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用近乎训斥的语气对自己说:“嘁。流这点血,我就怕了吗?陈晖洁,你的决心到哪里去了?” 远处整合运动内部爆发的混乱嘶吼和零星交火声,为她敲响了行动的鼓点。想到即将直面那个人,她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是因为终于要见到你了吗,我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混杂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将所有的动摇强行压下,只剩下一个淬火般坚定的信念在胸腔中燃烧:“塔露拉……我们约好的。……我一定会做出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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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某处地势较高的废弃楼顶,诗怀雅裹紧了外套,望着眼前被暴风雪完全吞噬的天地。“好大的雪啊……”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就像……那个圣诞节那样。”

“你从来不对我说那件事。” 林雨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下藏着探寻。

诗怀雅沉默着,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向风雪深处。

“我知道一件事,和你对我说,是两回事。” 林雨霞走近一步,语气坚持。

星熊试图缓和气氛,庞大的身躯替两人挡去一些寒风。林雨霞却转向她,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鬼姐,你所做的一切,林家没齿难忘。只是现在,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有回报你的机会。”

这个称呼让星熊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这个称呼还是算了,林大小姐。”

诗怀雅猛地转过身,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说什么呢。我们一定能行的。她……她一定能行的。” 话未说完,那强装的坚强瞬间崩塌,泪水决堤般涌出:“她……阿陈……呜……”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哭了出来。

林雨霞轻轻叹了口气:“真没志气。”

星熊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像哄幼童般轻拍着诗怀雅因抽泣而颤抖的背:“哎,没办法,missy一直就这样。没事的,missy,别哭。”

“你……你当哄小孩啊……” 诗怀雅抽噎着反驳,泪水却流得更凶。

星熊的声音低沉而温暖,重复着那句古老的慰藉:“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很喜欢一句话,叫……嗯。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雨霞也望着那片混沌的风雪,低声重复,仿佛在咀嚼其中的苦涩与渺茫的希望:“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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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核心城指挥塔的最高处,塔露拉独自站在巨大的、俯瞰着风雪地狱的舷窗前。冰冷的雪花狂暴地撞击着厚重的玻璃,发出细碎密集的声响。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留下清晰的痕迹。她抬起手,指尖触碰到那陌生的湿润,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纯粹的困惑:“……怎么会?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流泪?似乎……有人向我递交了死亡报告。……是谁?” 核心城的一切如同精密的棋局在她脑海中展开——爱国者会死于感染者之手,萨卡兹雇佣军会与普通成员交火……她瞬间了然,那困惑被一种冰冷的明悟取代:“哦。爱国者死了,是吗。原来是爱国者。” 她低语着评价,声音里听不出悲喜:“伟大的战士。这个名字应该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了,乌萨斯对你来说,还是太小了。” 然而,这陌生的泪水依旧让她不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点湿痕:“……为什么要落泪?给想杀我的人流泪,是种礼节,还是种怀念?” 她缓缓抹去泪痕,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对着窗外肆虐的风雪,也对着那冥冥中无法逃避的宿敌低语:“‘所有罪恶都有尽头?’……那我们拭目以待吧。是罪恶,当然会走到尽头……在尽头处,我也会等到你。在尽头处,我也会等到她。”

风雪愈发狂暴,如同无数白色的幽灵在伤痕累累的城市废墟上尖啸、狂舞,试图掩盖一切伤痕、呐喊与无声的告别。倒计时的指针,在漫天皆白中,冰冷地、固执地走向未知的终局。

在指挥塔下方某处被炸开的废墟瓦砾堆里,w艰难地从扭曲的金属和冻硬的泥土中挣扎起身,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胡乱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她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