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去。
而这一幕,无论是陈年,还是酆都诸将,都恍若未见。
唯有风雷狱主王元真发出一声冷哼,挥手将那江安城民愿所聚的人篆封了。
狱卒,这个职位,看似极不起眼。
但要看这狱,是立在何处;关的,又都是什么人!
这是酆都九狱,不是岳府阴司。
酆都大铁围山,天狱遍布,地狱无数。
在其中受刑的,无不是罪大恶极的妖鬼邪祟,但凡罪恶轻点,都轮不到酆都出手。
更不要说,被关押在其中的那些六洞大魔了。
若是没有点本事在身,别说看押镇狱、考召行刑了。
即便是看上一眼,都会变成那些六洞大魔的资粮。
在酆都,你叫他一声牛头,他最多摸摸脑袋,咧嘴笑上一笑。
可要是到了外面,那在岳府当差的牛头马面就是例子。
在岳府遍地都是的狱卒,出了岳府,哪个不被尊称上一声三爷、四爷?
那还只是专职看押生人魂魄的牛头马面,两者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这也是陈年为何希望普掠狱中,这些狱卒能够长存的原因。
看外貌,这些狱卒或许凶恶丑陋,但若论起实力。
这些看似朴实无华的狱卒,或许不在新丰县那一群泰山玉女之下。
若是利用的好,绝对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甚至无需他们出面,只需坐镇狱中。
对陈年来说,都足够了。
只是陈年此时,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确认此事。
这城中妖鬼邪祟,可不只是一个王友真,也不只是人死鬼和游魂所化。
游魂古尸、禽兽妖精,蛇龙鱼蜃、山林土石,应有尽有。
甚至连那积年的扫帚,多年的板凳,通灵的书画,会飞磨盘,都不在少数。
林林种种,统合在一起,活脱脱的一本志怪百科全书。
处理完这些,外面还有诸多的术士混迹人群。
最主要的,还是那正在山中祖地汇聚的王家。
“检《泰玄酆都黑律仪格》邪精品:诸有形之祟,系树木山林土石动用之物。”
“岁久并能为害,又能变形为人,又或令人颠狂。凡为祸生灵者,须灭其物
“法官号令神将,收补精魔,永禁北狱...”
“检《泰玄酆都黑律仪格》肃杀重宪总品...”
九狱翻腾,判词声声。
这一天,会很长。
江安城,社伯庙。
金玉化销,神像崩解,满城鬼神一瞬间消失无踪。
高天之上,香火高悬,民愿虚浮。
仿佛是无主之物一般,在高空盘旋不下。
与此同时,城中阴气尽消。
满空阳气在沸腾的民愿和香火的引导之下,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当空游走,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压制之力。
一股无可比拟的压制之力,瞬间自高空传来。
那仪官身躯一晃,顿觉喉头发甜,一股血腥之气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骇然惊醒,便想要运转修为一探究竟。
然而,那修为不运转还好,一运之下,那高空阳气仿佛找到了目标一般。
一股恍若实质的压力从高空直贯而下,让仪官吐血当场。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仪官发觉自己耗费了数十年时间所炼的法器尽数崩毁。
内中的凶魂厉鬼连同阴煞邪气,都如同城中鬼神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仪官眼前,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神像崩毁,金玉化销,明明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但这些人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面露狂热,向着那大殿叩拜。
是的,作为主持祭祀的仪官,他明明没有开口。
可祭祀仪式却仿佛另有他人主持一般,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消失的鬼神,暴动的阳气,还有眼前诡异的场景。
即便是反应再迟钝,仪官也知晓,出事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作为世家子弟,即便只是王家派来配合社伯旁支。
他的见识也不是一般术士能够比拟的。
做了一千二百多年的社伯,在这江安城中,王友真的实力绝对是独一档的存在。
除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祖宗,在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