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禁书区，艾莎·凛冬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看吴良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有趣的合作对象”，变成了看一个无法理解的“异类”。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忍不住问道，“那可是守护英灵，它的意志，坚如磐石，数百年都未曾动摇过。”

“很简单。”吴良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对付一个程序，你不能跟它讲感情，你得找到它的底层逻辑，然后用一个新的、更高级的指令去覆盖它。它的底层逻辑是‘守护王国’，而我，只是让它相信，按照老方法守护下去，王国只会完蛋。而我的方法，才是拯救王国的‘最优解’。”

艾莎沉默了。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简单粗暴的逻辑，去剖析最复杂的问题，并且找到最有效的解决方案。这种思维方式，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回到别院时，夜已经深了。

莉莉丝和胡丽像两只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猫，一左一右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吴良的身影，两人立刻眼睛一亮，飞奔了过来。

“哥哥，你回来了！”

“主人，您没事吧？”

莉莉丝熟练地抱住了吴良的胳膊，胡丽则绕着他转了一圈，用她那灵敏的鼻子嗅了嗅，确认他身上没有沾染什么危险的气息后，才放下心来。

“我能有什么事。”吴良享受着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捏了捏莉莉丝的小脸，又揉了揉胡丽的脑袋，“都去睡吧，明天还有好戏看。”

“是！”两个少女乖巧地应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了房间。

艾莎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冥想一下，消化今晚受到的冲击。

第二天，吴良难得地没有睡懒觉。

他坐在花园的躺椅上，莉莉丝为他剥着水晶葡萄，胡丽则用她那九条大尾巴，给他搭成了一张世界上最柔软、最舒适的“狐裘毛毯”。

“去，把伊莎贝拉叫来。”吴良对一名负责洒扫的仆人吩咐道。

很快，穿着一身朴素侍女服的伊莎贝-拉，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经过这几天的“杂役”生涯，她身上那股属于天之骄女的傲气，已经被磨掉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麻木和深藏在眼底的屈辱。

“吴……吴良大人。”她躬身行礼，声音干涩。

“抬头。”吴良的声音很平淡。

伊莎贝拉的身体僵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抬起了头。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显然，在“平民学员助学基金会”的工作，并不轻松。那些曾经被她视若蝼蚁的平民，如今却能对她这个“志愿者”指手画脚，这种身份的巨大落差，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更让她痛苦。

“我让你管理的基金会，现在情况如何？”吴良问道，仿佛一个在考校下属的上位者。

“……一切，一切顺利。”伊莎贝拉咬着牙，汇报着，“昨日，共计发放助学金一百二十万金币，帮助了三百四十二名学员。另外，还有超过五百名学员，申请了无息助学贷款……”

她机械地背诵着数据，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她那本已破碎的自尊。

“嗯，做得不错。”吴良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他从莉莉丝手中接过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却没有自己吃，而是伸到了伊莎贝拉的嘴边。

“赏你的。”

伊莎贝拉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羞辱感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让她，像个宠物一样，吃他亲手喂的食物？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过分！

她的拳头，在身侧死死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怎么？不想要？”吴良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却微微一冷。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莉莉丝和胡丽都停下了动作，两双眼睛，一双冰冷，一双好奇，都落在了伊莎贝拉的身上。

伊莎贝拉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那对萦绕在她噩梦中的暗影匕首，就会再次出现。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缓缓地，缓缓地张开了嘴。

吴良将那颗葡萄，轻轻地放进了她的口中。

甜腻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但对伊莎贝拉来说，这味道，却比世界上最苦的毒药，还要苦涩。

她机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