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清理旧账的同时,必须为帝国找到新的活水。
土地兼并导致大量农民失地,成为流民或佃户,是社会动荡的根源。
仅仅是把土地丈量清楚,把税赋收上来,还不够。
必须创造新的谋生之路,吸纳这些剩余的人力。
他的目光不由投向了南方,投向了广州,投向了月港。
王良在那里打开的海外贸易局面,文贵在那里经营的海疆,或许就是未来的答案之一。
优质的丝绸、瓷器、茶叶需要更多的人来生产,远航的船只需要更多的水手和工匠,港口码头需要更多的劳力……或许,是时候引导部分资本和人力,从土地转向这些新兴的领域了。
但这需要时间,需要更稳定的内部环境,也需要更强大的海军来保障航路安全。
一切,都绕不开眼前这场艰难的土地清丈。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
他拿起朱笔,在吴永年的奏报上批下一行字:“卿之所奏,朕已深悉。弊政之深,非汝之过。但放手去做,朕为卿主。遇有难决之事,可密折直陈。”
他要用吴永年这把刀,继续劈砍下去,直到劈开这厚重如铁的利益壁垒,为帝国的未来,劈出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