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某国的 “维京谷”,曾经是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以壮丽的峡湾风光和古老的维京文化遗迹吸引着全球游客。而如今,山谷入口处竖起了一道高达三米的木质围栏,围栏上悬挂着醒目的警示牌,用红色油漆写着 “技术隔离区 —— 禁止任何 Ω 技术产品入内”,围栏两侧,穿着传统皮甲、手持斧头的巡逻队来回走动,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试图进入的人 —— 这里,成为了全球第一个自发形成的 “技术隔离区”,也是人类文明因技术恐慌而产生割裂的缩影。
围栏内的村庄,与外界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没有闪烁的量子屏幕,没有便捷的基因医疗舱,更没有依靠零点能驱动的交通工具 —— 村民们用柴火取暖,用手工纺织的布料制作衣物,用传统的耕作方式种植庄稼,甚至连生病时,也只依赖草药和古老的偏方治疗。村口的广场上,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围坐在篝火旁,向孩子们讲述着 “前 Ω 时代” 的生活,他们的声音带着怀旧的温情,也透着对现代技术的恐惧。
“Ω 技术带来的不是进步,是灾难!” 村长奥拉夫是 “技术隔离区” 的发起者,一位曾经的量子物理学家,因亲眼目睹 “新人类计划” 的恐怖实验,对所有 Ω 技术都充满了抵触,“看看那些被基因编辑毁掉的孩子,看看那些被意识控制变成傀儡的人,再看看天上那个随时可能降临的‘收割者’—— 这一切,都是技术发展带来的恶果!我们只有回到没有 Ω 技术的时代,才能保住自己的灵魂和自由!”
奥拉夫的话在村庄里得到了广泛响应。起初,只有几十户对技术感到恐惧的村民加入,他们自发拆除了家中的量子设备,将基因药品扔进山谷,用传统工具替代现代机器;随着 “基因飞升” 实验室非法实验的曝光,以及 “收割者” 信号异动的消息传遍全球,越来越多对技术巨变感到不适的民众,开始涌入 “维京谷”—— 有担心孩子被基因编辑影响的父母,有害怕意识被控制的老人,有厌恶技术垄断的学者,甚至有曾经参与 Ω 技术研发、如今充满愧疚的科学家。
短短三个月,“维京谷” 的人口从原本的 500 人,激增到 5000 人。村民们共同建造了更多的木屋,开垦了大片的农田,建立了以物易物的交易体系,甚至组建了自己的 “防御队”,防止外界的 Ω 技术产品 “入侵”。他们的生活虽然简陋,却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秩序感,这种 “与世隔绝” 的状态,让许多人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维京谷” 的出现,在全球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主流媒体纷纷将其称为 “开历史倒车的笑话”,认为村民们的行为是 “因噎废食”,是 “对人类文明进步的背叛”;科技企业更是公开批评 “技术隔离区” 阻碍了技术的普及,呼吁政府采取措施 “打破这种愚昧的封锁”;甚至有部分国家的官员表示,“技术隔离区” 违反了《奥菲斯协议》中 “技术普惠” 的原则,应该被强制解散。
在 GTEC 总部的会议室里,关于 “技术隔离区” 的讨论也异常激烈。杰克调出 “维京谷” 的卫星影像,画面中,木质围栏清晰可见,村庄里没有任何现代技术的痕迹,与周围布满量子塔的城市形成鲜明对比:“‘技术隔离区’的出现,严重破坏了全球技术治理的一体化进程。如果其他地区纷纷效仿,我们之前建立的伦理审查体系、跨境执法机制,都将成为空谈 —— 我们必须采取措施,引导他们重新接受合规的 Ω 技术,而不是一味地排斥。”
“但我们不能强迫他们。” 艾米的观点却与之相反,她调出 “维京谷” 村民的问卷调查,78% 的村民表示 “愿意留在隔离区,拒绝任何 Ω 技术”,22% 的村民表示 “可以接受医疗用途的 Ω 技术,但需严格监管”,“《意识保护宣言》中明确规定,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只要他们的行为不危害他人,不违反基本伦理,我们就没有权力干涉。‘技术隔离区’虽然极端,但也反映了一部分民众对技术的合理担忧,我们应该倾听他们的声音,而不是简单地否定。”
林振华陷入了沉思。他想起自己曾在 “维京谷” 附近的城市调研时,看到的一幕:一位母亲抱着患有罕见遗传病的孩子,跪在 “维京谷” 的围栏外,恳求村民允许她带孩子进入谷内接受传统治疗,因为她害怕基因治疗会给孩子带来未知的风险。这个场景,像一根刺,扎在林振华的心头 ——“技术隔离区” 的出现,不仅是对全球技术治理的挑战,更是对人类文明多样性与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