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下来了。”
这段时间,张常青大多时候都住在山中茅屋里,也是昨天下了雨,才下山来。
江尘于是转身,带着张狗儿往张家去。
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去,正看到张常青在灶房修补屋顶。
见到江尘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转身笑道:“尘哥儿怎么有空过来?”
“屋顶漏了?” 江尘扫了眼地上摆着的陶盆。
“不知什么时候吹掉了两片瓦,等天彻底晴了,我上去拾掇拾掇就行,没什么大事。”
江尘笑道:“等我那边屋子建好,常青叔你也寻个空屋住过去。”
张常青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是觉得山上住的自在。”
江尘知道他的心思,也没再劝。
转而让开身子,将身后的张狗儿露了出来。
张常青看着张狗儿瘦得皮包骨头的脸。
不由心疼:“这是谁家的孩子,怎的瘦成这样?”
江尘道:“我昨日进城,见这孩子在道旁快饿死了,给了他点吃食,他就非跟着我。我看他可怜,人也还算机灵,就带回来了。”
“只是我平日里太忙,怕是没法照拂他,这次来就是想请常青叔帮忙看顾一下。”
张常青当初为了帮他对付陈家,着实冒了不小的风险。
当时要不是陈玉坤受了伤,那一拳都能要了他半条命。
江尘之前说的,会负责给张常青养老,也不只是随口说说。
路上碰见张狗儿,便想着带回来,帮忙照顾张常青。
只是,这想法要是明说,张常青肯定不愿。
江尘转而换了说辞,让张常青照顾孩子。
张狗儿自是机灵,知道方土生的生机在田里,自己的活路就在眼前这老头身上。
当即跪下磕头:“老爷,你就收下我吧,只要给口饭吃,让我干什么都行!”
张常青长叹一口气,嘟囔了一句“这世道啊”。
“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张狗儿。” 狗儿低声应道。
张常青嗬嗬笑道:“这倒是巧,我也姓张。你要是实在无处可去,就留在我家里吧。”
“家里还有几亩地,你我勤耕勤种,应该能吃上饭。”
张狗儿喜极而泣,用袖子擦着泪:“多谢老爷。”
“可别叫我老爷,不嫌弃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叫我一声阿爷。”
张狗儿哪会拒绝,当即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喊了声:“阿爷!”
张常青皱巴巴的脸上,渐渐多了些生机,上前把张狗儿拉起:“行了,赶紧起来,地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