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什么愿意将砚秋嫁给我?”
这是确认了沈朗曾经的身份后,江尘的主要想法。
士庶不通婚并非律法,却生在每个士族心中。
即便沈朗不再是士族,可也不是能放下心中成见的。
就算他曾经在村中办过私塾,足见其应该是士族中较开明的一类,江尘仍旧有些疑惑。
沈朗轻出一口气:“你以为,我还能将女儿嫁给士族吗......”
“我现在也只是庶人而已,你不用想的太多。”
说完,起身。
当江尘将沈朗送出屋子时,门外等着吃饭的一众人看到沈朗,眼神中都多了几分畏惧。
此前只知道沈朗和沈砚秋父女读过书、有学识,所以众人都叫他一句 “沈先生”。
可现在梁捕头的反应证明他其实是个贵人。
那种得罪就可能丢掉性命的贵人,现在,他们对沈朗又多了几分畏惧,甚至连正眼看都不敢。
沈朗也不在意,在众人面前依旧保持着那副倨傲的神态,不经意地从众人面前走过。
将沈朗送走,江尘也开始思索起,该怎么开始动手了。
此前,他的计划起码需要一两个月让事情发酵,现在却已有些等不及了,必须得加快速度。
希望加速之后,不出什么问题。
江尘进门时,将顾二河一同叫了进去。
顾二河坐到江尘面前,脸上还有些愤愤不平:“陈丰田这老狗,真把自己当成官府的狗了.......”
江尘摆摆手:“二河,先不说这个,你今年的春种准备好了吗?”
顾二河一听见这话,立马有些萎靡,低声开口:“是去陈里正家里借的。”
可随即又振奋起来:
“尘哥,他这是把你往死里害呀,要是你进了县衙的大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你也不用想着不得罪他们家了!”
看来顾二河来借粮的时候,江有林对他也是跟张常青一样的说辞。
江尘叹了一口气,开口:“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绝,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
转而发问:“你借的粮春种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顾二河颇为不耐的开口:“跟往年一样呗 ——十斤的米种里有两成都是陈的、瘪的,得择出来之后才能播种。”
江尘一听,来了兴趣。
他家之前还真没去陈丰田家里借过种子,于是多问了几句。
听顾二河说完,嘴角又微微上扬。
十斤种子有两成都是坏的,这已经是 “八出十三归” 了,可村中百姓还不能拒绝,只能受着。
借春种本是施恩,陈丰田这么一做,那就变成施怨了。
难怪,难怪今天的事就差点就引发众怒,江有林在村民心中的形象,比他想象的还坏啊。
“那就怪不得我了.......” 江尘心中自语。
“尘哥儿?”顾二河低声喊了一句,江尘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这事做得有些过了,不过还好......”
“这还好?附近几个村子都没有像他这么狠的!” 顾二河仍旧愤愤不平。
“这有什么?”江尘道:“我可是听说,附近县中有豪绅借出去的粟米种,都是先用药水泡过,用药水泡过的粟米种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甚至还能发芽。”
“可等收获时,收成却连平常一半不到。”
“啊?” 顾二河瞬间瞪大了眼珠。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为什么要这么害人?”
江尘没说话,顾二河却已经反应了过来:“那些借粮的肯定是拿田契做抵了,那些豪绅等着收地是不是!”
想到自家借粮,也是用田地抵押。
顾二河立刻感同身受起来,咬牙开口:“种人真是该杀!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江尘淡淡回上一句:“我也是听行商说的,不知真假。”
“肯定是真的!那些豪绅为了收田,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说完又看向江尘,表情有些担忧:“尘哥,陈丰田借给我的春种不会也有问题吧?”
“我只听说过这种事情,辨别的法子,那行商却没跟我说过。”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那批春种有没有问题。”顾二河说着就要起身。
他家一共可就两亩薄田,要是今年收成再不好,那就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