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的令咒是圣痕,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消失。若想放弃御主身份,唯有取得圣杯。
圣杯会选择有资格拥有它的人,让他们相互竞争,选出唯一的持有者。
圣杯是灵体,御主无法触碰,这也是圣杯战争需要从者的原因之一。
而能触碰圣杯的,除了自己的从者外别无他人……也就是说,必须排除所有其他从者,这是仪式的关键。
但从者是「英灵」,是超越人类的存在,无论多么优秀的魔术师,都几乎不可能正面击败从者。
因此,在圣杯战争中,不仅从者,连御主的性命也会被盯上。因为没有御主,从者便失去了在现世停留的力量。
不过,即便自己的从者被打倒,只要令咒还在,御主就能与其他从者签订契约。所以,杀死御主才是最高效的战斗方式──。
神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多亏远坂事先做了些说明,我还算能理解。
……但这里有个疑问。
神父说令咒是御主资格的证明。那么,如果用完令咒,是不是就不再是御主了?
「──啊,忘了一点。身为御主,必须珍惜令咒。」
言峰仿佛看穿了我的疑问,补充道。
「……为什么?用完令咒的话,那人就不再是御主了,失去契约的从者会去寻找其他御主吧。」
「没错。没有令咒,就不再是御主。但令咒本身就是强大的魔术。会把它用完的人──想必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言峰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对我的轻视。
……这家伙,果然让人不舒服。
他是在嘲笑我的无知,还是在享受这种状况?不管怎样,这家伙绝非善类。
「卫宫士郎。令咒也是束缚从者的楔子。
──你觉得,你自己能战胜你的从者吗?」
「?」
这怎么可能。
虽然不明白神父这个问题的意图……但那位金发青年的强大,是我望尘莫及的。
他有着仿佛能预知未来的洞察力,黄金铠甲连 Lancer的魔枪都能抵挡。就算 Archer毫无防备,我也未必能伤到他。
「再问你一个问题。只是个无聊的假设──假设你被召唤为从者。你带着托付给圣杯的愿望,下定决心夺取圣杯,降临此地。
──然而,你的御主却说要解除契约。
与御主的联系中断后,从者仍能在现世停留一段时间。但未必能顺利找到新的御主。
在你面前,是背弃你、舍弃你愿望的前御主。放任不管的话,他说不定会成为阻碍你的敌人。
此时,束缚你的令咒已经不存在了。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啊」
我无言以对。
没有了令咒……御主在从者面前,不过是弱小的存在。也就是说,轻易就能被杀死。
解除契约的瞬间,与从者的关系也就终结了。如果被解除契约的从者还想夺取圣杯……那么背叛从者的原御主,遭到报复也理所当然。
──我想起了 Archer那红莲般的眼眸。
那家伙说过对圣杯毫无兴趣。但同时……他也极度冷酷。
失去御主身份的我,对他而言毫无价值。那时,我确信自己会立刻被杀死。
「即便如此,你仍想放弃御主身份的话,也可以。
那样的话,我会保证你在圣杯战争结束前的安全──虽说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理会你,但这也是规矩。」
「规矩?是谁定的这种规矩?」
「当然是圣堂教会。不然,你以为我这个侍奉神的人,会被派来当监督吗?」
圣堂教会。
这个庞大宗教的幕后组织,是普通人一生都不会接触到的存在。
其职责多样,其中之一便是回收「圣遗物」。
也就是说──在冬木市出现的圣杯,即便与魔术师有关,只要涉及圣遗物,教会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所谓监督,恐怕这位神父还兼任着圣杯战争的监视者。
「圣堂教会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派遣监督。
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距离上一次仅十年,是迄今为止间隔最短的一次。」
他低语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