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站着干什么?不是来打架的吗,卫宫?”
明明早该有所预料……可眼前这荒唐的景象,还是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间桐慎二就是御主”——这个事实带来的冲击,让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并非没有过这样的猜测,却仍抱着一丝“希望不是他”的侥幸。如今这丝侥幸被彻底击碎,我那点脆弱的心理准备瞬间崩塌,整个人都陷入了混乱。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握在手里的扫帚柄“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用力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随后我转过身,直面慎二,用颤抖的声音做最后确认:
“慎二,你真的是御主?”
“哈?你这话说的,现在才问?你自己不也是御主吗?”
慎二像看傻子一样耸了耸肩,还故意把手里那本像魔道书的东西亮给我看。他那副样子,既像个炫耀玩具的小孩——又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
除此之外,慎二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笑容,就那样随意地站着。也就是说……间桐慎二毫无犹豫地,把本该是同级生的我和远坂当成了猎杀目标。
“……为什么要针对远坂?”
“哈?你是真傻啊?这圣杯战争就是互相残杀的游戏,既然是游戏,要做的事不就只有一件吗?”
慎二脸上写满“你真可笑”的神情,回答我的问题时满是不屑。
能把“杀人”这种禁忌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慎二无疑是异常的。可在“魔术师”这个异于常人的世界里,真正格格不入的其实是我。
既然圣杯战争是依照魔术师的规则运行的,从他们的角度看,慎二的话或许才是“正确”的。我虽然绝对无法认同,但多少能理解:对他们而言,这种互相残杀或许才是“常态”。
可就算退一百步,我能理解他作为御主,把我和远坂当成目标——但连无关的学生都伤害,这我绝不能原谅。
“那你只针对我们两个就好啊!为什么要袭击那个女生?”
“啊,我也不想做那种麻烦事啊。可‘从者’这种东西,要维持存在本来就很费功夫。刚好趁这个机会引你和远坂上钩,一举两得而已。
而且对从者来说,人类可是绝佳的‘饵’啊。你要是也想让自己的从者变强,抓几个路边的人喂它不就行了?”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慎二说着如此疯狂的话,脸上却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人类是“饵”?
就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他就去袭击毫无关系的人吗?
“——慎二,你这话是认真的?”
“那还用说?规则本来就是这样啊。
说白了就是食物链吧?人类吃猪牛,从者就把人类当饵。然后弱的从者会被强的从者干掉——就这么简单。”
说着,慎二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断言“人类被从者吞噬是天经地义”。
我用力咬紧牙关。不对劲。眼前这位曾经的朋友,已经从根本上变得扭曲了。
结合刚才女生的遭遇和慎二的话,我终于确信:袭击美缀、让她昏迷的凶手,就是慎二。不,不止如此——他那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事风格,恐怕学校里这道结界的布设者,十有八九也是他。
必须阻止他。间桐慎二已经扭曲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正常的普通人绝不会想到袭击他人,而正派的魔术师也绝不会违背“隐藏神秘”的原则,做出这种公然挑衅规则的事。
也就是说,这个拥有从者的人,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合格的魔术师。他是抛弃了所有伦理观、令人不齿的罪犯。
“你不能这么做,慎二。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立刻停手。”
“停手?喂喂,卫宫你在说什么胡话?没有魔力,那些从者连正常行动都做不到。要是带着这种没用的从者,我转眼就会变成其他从者的猎物。这种事,我可没胆子赌。”
“就算是这样,也绝对不能袭击无关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点道理你总该懂吧?”
“——你真啰嗦。卫宫,你以为自己是谁?敢这么命令我?”
方才还带着笑意的慎二,眼神骤然变得阴鸷。
“而且啊,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副假惺惺的‘好人’模样。”
慎二翻开右手握着的书,书页中瞬间涌出庞大的魔力。那魔力浓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