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正门,在这个方向。”
“别走错了。”
他直起身,松开手,指尖却似有若无地擦过她发梢。
沈知意心脏蓦地漏跳一拍。
她攥紧盲杖,没有回头,径直走远。
谢淮旸双手插兜,倚在车门边,看着她纤细娇小的身影在日光下一点点摸索前行,上了侧面的斜坡盲道,消失在楼道口。
深邃的眸暗下来。
唇角一直噙着的痞笑消失。
他眸光冷冽,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帮我查一下王伯瀚,再找个律师。”他偏头,又看了眼楼道口,眉间慵懒尽褪,只剩冷戾,“还有她相亲那个地方的监控。”
“我要拿到王伯瀚推她的证据。”
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行。”明杰爽快道,“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准给你查得明明白白的。”
“不过……”他张了张唇,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旸哥,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啊?”
“忘了沈知意是你的死对头了?”
“以前,你们可是见面就掐架的关系啊,刚刚你又是叫她老婆,又是叫她宝宝的,我脚趾头都差点抠坏了。”
“你才被人夺舍了。”谢淮旸淡淡睨他一眼,“不是说我买的房子就在附近么?”
“送我过去看看。”
明杰见他又转头,望着车窗外沈知意消失的方向,侧脸柔和。
心中猛然一惊。
不会吧?
不会是因为前几天,他跟旸哥说,好像在街上看到沈知意了,他才巴巴地赶来沐城,还在这里买房的吧?
明杰咂舌,怔怔望向前方。
夭寿了。
真让他磕上宿敌是老婆文学了?
……
沈知意走到家,钥匙刚插入锁孔,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你怎么才回来?”
她指尖一顿。
闻到逐渐靠近的劣质香水味,温声道:“舅妈。”
她扭动钥匙,打开门。
岑凤琴哼了声,越过她,径直往屋里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舅妈吗?”
她鞋都没脱,将包包甩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冷眼看着还在玄关处换鞋的沈知意,斥道:“我问你,媒婆说你今天把王伯瀚给骂了,还骂的很难听,是不是真的?!”
沈知意动作顿住,直起身。
“是他先说我的。”
“他说你你就不能忍忍吗?!”岑凤琴拍着沙发道,“人家是有体面工作的,性格也老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