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你一句我一句。
段行止却捕捉到其中的“迷住”二字。
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为病人看诊的沈知意,神情愣怔。
这么说……
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喜欢他?
段行止压眸,神色愈发冷硬。
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缕薄红。
他开始花很多的时间观察沈知意。
她有很多很可爱的小习惯。
譬如翻阅书卷时,遇到费解难懂的问题,会捏自己的耳垂,眉头皱成好看的形状。
在想出问题关窍时,眼神会骤然发亮,像暗夜中的宝石,突然焕发出神采,而后立刻提笔,咬着下唇,将那些想法都记下来。
吹干纸页的时候,还会得意挑眉,像胜利炫耀的小猫,微微扬起下巴。
可一旦有人进来,她面上就会恢复冷淡、温和,好像那些灵动的反应只是他的错觉。
又譬如,她其实很挑食,也很懒。
有时候宁愿饿着,也不去吃那些需要费力咬,或是需要剥壳的食物。
外人还以为她食量很小。
其实只是懒得开口。
但唯有一件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还会花很多时间,不惜成本代价地去做。
那就是研究医术和毒术。
为了这个,再古怪的草药,她都会自己试吃。
有一次甚至全身起了疹子,她第一件事不是治好自己,而是提笔写下反应。
她眼神亮亮的样子,像滑过石上的清泉,透亮、澄澈、纯真。
段行止觉得,她很干净。
是那种不染世俗,沉浸于自己内心世界的,始于灵魂的干净。
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抱臂靠在树上,静静看她。
有一回,隔壁屋舍的奶奶请他帮忙杀鸡,他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心中没来由地沉了块石头。
他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即使没有记忆,也依然笃定。
之后的时间,他就刻意避着沈知意,在她接近自己的时候,冷淡离开。
也对她的那些关心视而不见。
直到那一日,阿磐来找她。
“沈大夫,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弄好了”,他提着个包裹,黑黢黢的脸上绽开爽朗的笑,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希冀地看着她,“你可要现在看看?”
沈知意立刻放下草药,洗了手后,邀他进屋。
“到屋子里细瞧吧。”
“诶!好!”阿磐兴冲冲地带着包裹,跟她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