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破碎的记忆中搜寻。那些混乱的、关于帝国黑暗实验、关于星空战场、关于“清道夫”恐怖形象的碎片……等等!
一个极其模糊的片段闪过:一段被加密的帝国情报记录,提及在某个偏远星域,发现过非帝国、也非已知异星文明的超古代遗迹信号,信号特征……似乎与眼前这个有微弱的相似之处?当时帝国曾派遣侦察舰前往,但皆尽失联,遂将该区域标记为“虚无禁区”,不再理会。
难道……他们阴差阳错,竟然漂流到了帝国都不敢轻易涉足的“虚无禁区”边缘?而这个信标,来自那个所谓的超古代遗迹?
希望之火,微弱地燃起。
如果是遗迹,或许有离开的方法,或许有修复的物资,或许……有能救孩子的办法?
但风险同样巨大。帝国侦察舰的失联意味着未知的危险。这信号是善意的指引,还是诱饵?
没有选择。
残存的舱室没有任何动力,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只能依靠惯性飘荡。而飘荡的方向,恰好与信标来源的方向有微小的夹角。
必须改变方向,主动靠过去!
林烬看向那棵彻底死寂的“摇篮”巨树。它的根须深深扎入舱室底层结构,与这残骸几乎融为一体。
一个念头浮现。
他再次凝聚起一丝力量,熵核缓缓靠近“摇篮”那枯萎的主干。他尝试着,将感知融入其中,不是沟通(他知道已无可能),而是……探查其最深层的结构,寻找那些与战舰推进系统曾经连接、如今已然断裂的“根须”接口。
过程缓慢而痛苦。“摇篮”的内部结构复杂无比,且大多已损坏沉寂。他的感知如同盲人在巨大的迷宫中摸索。
时间一点点流逝。舱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婴儿生命维持基座的光芒也开始闪烁,能量正在耗尽。
就在林烬几乎要再次放弃的时候——
他的感知,触碰到了“摇篮”主干最深处,一束极其特殊的、完全金属化的“根须”。这束根须与其他能量通道不同,它似乎更偏向于物理结构的控制,连接着……舱室外部,几个早已失效的、用于姿态调整的微型喷射口!
这些喷射口功率极小,原本用于战舰停靠时的精细调整,但在此刻,或许是唯一能提供一点点推力的东西!
但它们需要能量和控制信号!
林烬立刻将意识与这束物理根须连接,试图绕过所有损坏的能量系统,直接向其输送最原始的脉冲能量,并模拟最简单的控制指令。
滋滋……噗……
一个喷射口冒出了一缕极其微弱的离子流,瞬间又熄灭了。
有戏!
林烬不顾消耗,持续尝试,精细调整着能量输出的频率和强度。
终于,那几个小小的、位于残骸断口附近的微型喷射口,陆续喷出了稳定而微弱的光芒!
产生的推力微乎其微,甚至无法让这个巨大的残骸舱室明显加速,但却足以……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调整它的朝向!
如同在泥沼中转动沉重的石磨,残骸舱室开始以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艰难地旋转,将那破损的断口,逐渐对准了信标传来的方向。
完成了。他所能做的极致。
接下来,只能依靠惯性,以及那渺茫的希望,向着信标的方向漂流。
漂流的过程,是意志与虚无的对抗。
寂静和寒冷是最大的敌人。林烬的熵核悬浮在婴儿身边,如同忠诚的守卫,意识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徘徊。他不断地回忆,回忆前世的仇恨,回忆今生的挣扎,用这些炽烈的情绪对抗着冰冷的睡意。
他观察着婴儿。小家伙的生命体征依旧微弱,但那淡金色的纹路,在失去外界能量来源后,似乎停止了蔓延,甚至……颜色黯淡了极其细微的一丝?是因为离开了那片星域的环境吗?这是好事吗?林烬无法确定。
偶尔,他会将感知延伸出舱外。周围的星空陌生而稀疏,看不到任何熟悉的星座。只有那颗遥远的、如同冷漠眼睛般的信标,持续闪烁着。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烬感觉残骸的漂流速度似乎因为星际尘埃的阻力而开始微微减慢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绝不同于机器运转的嗡鸣声,突然从身后响起!
林烬的熵核猛地一震,瞬间警惕到极点!感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