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感觉到——系统在重新连接。

不是通过耳钉，不是通过印记，而是通过那股频率。它不再只是被动记录，而是在回应。

林晚秋忽然停下。

崔宇星回头：“怎么了？”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按在空气中。结界丝线从袖中滑出一截，悬在半空，微微震颤。

“有东西。”她说，“不是陷阱，也不是追踪信号。是……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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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之立刻闭嘴，从符囊里摸出那块焦黑齿轮，贴在耳边。他闭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的嗡鸣。

三秒后，他睁开眼：“不是机械声。是人的声音，断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崔宇星皱眉：“谁？”

“听不清。”周砚之摇头，“但那声音……提到了‘共鸣者’。”

空气静了一瞬。

崔宇星没动，但掌心的残片突然热了一下。他低头，发现表面的冰纹正在缓慢旋转，像某种刻度在归位。

林晚秋收回丝线：“它在引导我们。”

“也可能是陷阱。”周砚之冷笑，“天魔会模仿，祝武江的影子都能追我们。”

“但这次不一样。”崔宇星抬头，“它没用魔力，没用信号。它用的是……记忆。”

他没说破——那声音的频率，和他重生时听见的第一声，一模一样。

周砚之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所以你是铁了心要走？”

“不是我要走。”崔宇星看着北方，“是我们都得走。躲下去，只会被一个个找上门。现在有路，就得走。”

林晚秋走到他身边，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臂。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我跟你一起。

周砚之叹了口气，把齿轮收回囊中。“行吧。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三人重新启程，步伐比之前稳了许多。不再是逃，而是向前。

崔宇星走在最前，掌心贴着残片，体内的回响印记缓缓循环。他能感觉到，系统在适应，在学习，在准备。

风从背后推着他们，荒原在脚下延伸。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极淡的光痕若隐若现，像是被撕裂的天幕边缘。

周砚之忽然开口：“你说……如果真有源头，那里会有什么？”

崔宇星没回头：“不知道。”

“会不会……有另一个我们？”

“不知道。”

“那你还走？”

崔宇星脚步没停。

“因为这一次，”他说，“我想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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