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买，还是抢。

他站起身，走到地龙尸体旁，从它颈下取下一枚黑色鳞片，边缘还带着未熄的火痕。他握紧鳞片，转身走回林晚秋身边，蹲下，轻轻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我背你。”他说。

周砚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从背后取出一块灰布，将林晚秋绑在自己背上。他动作很轻，生怕碰到伤口。绑好后，他抬头看向崔宇星：“我去过黑市，知道怎么走。但进去之后，得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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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宇星点头。

他弯腰捡起林晚秋的玉杖，断口处还冒着微弱的金光。他将玉杖插进腰带，又检查了一遍左臂的裂痕——冰晶已经停止渗出，但纹路依旧发烫，像是随时会再裂开。

“走。”他说。

三人开始朝黑市方向移动。

崔宇星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极稳。他能感觉到系统在体内微微震动，像是在提醒他刚才那一招冰暴漩涡的不稳定性。但他没去管，目光始终盯着前方。

风从焦土上刮过，卷起灰烬。

周砚之背着林晚秋，脚步沉重，呼吸越来越粗。林晚秋的体温在下降，黑红纹路已经爬到锁骨下方，边缘微微发亮，像是在等待下一波侵蚀。

崔宇星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冷得像冰。

“撑住。”他低声说。

周砚之突然停下脚步。

“有人在看我们。”他说。

崔宇星立刻警觉，环顾四周。焦土平坦，无遮无拦，远处只有几根倒塌的石柱。他眯起眼，右手悄然凝出一缕冰雾。

可什么都没出现。

风继续吹，灰烬打着旋。

周砚之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崔宇星也收起冰雾，继续前行。

他们穿过一片倒塌的围墙，进入一条废弃的商道。道路两旁是烧毁的摊位，木架歪斜，布幔残破。远处黑市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高墙由黑铁与碎石砌成，墙上插着锈迹斑斑的刀剑，像是某种警示。

崔宇星握紧了玉杖。

他知道，进去之后，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

但他们没有选择。

林晚秋的呼吸已经几乎听不见，周砚之的脚步也开始踉跄。崔宇星伸手扶住他，三人一步步靠近黑市入口。

铁门半塌，门内昏暗，隐约传来低语和金属碰撞声。

崔宇星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林晚秋。

她闭着眼，脸色灰白，肩上的黑红纹路正缓缓跳动，像一颗即将苏醒的心脏。

他抬起手，将玉杖横在胸前。

门内，一道影子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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