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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宇星猛地抬头。
数十个黑雾凝聚的人影悬浮在空中,面容逐渐清晰——全都是刘祖林的脸。他们同时睁开眼,瞳孔冰蓝,与崔宇星如出一辙。
低语响起,不是通过耳朵听见的,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
“容器归来。”
系统的震动骤然加剧,耳钉滚烫。一行信息浮现在意识中:
【神格计划已完成90%】
崔宇星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方已经接近最终阶段,只需要最后一个步骤,就能完成意识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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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开始融合了。”林晚秋低声说。
周砚之啐了一口血沫,“所以咱们不是去阻止,是去抢时间。”
“那就不能慢。”崔宇星转身,目光扫过两人,“跟紧我,别掉队。”
他加快脚步,冲入光道。风沙扑面,雷声在头顶炸响。护罩已消失,沙漏碎片重新落入他掌心,不再发光,却仍带着余温。
林晚秋的手始终搭在他左臂上,防止他因结晶失控而摔倒。周砚之走在最后,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血痕,但他没喊停。
光道尽头,祭坛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中央凹陷处,一块不断跳动的晶体镶嵌其中,表面缠绕着漆黑纹路,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的空气泛起波纹。
“那就是核心。”崔宇星说。
“怎么毁?”林晚秋问。
“先开门。”周砚之喘着气,“得三个人一起动手,否则机关不会认。”
崔宇星点头,正要开口,耳钉突然剧烈震动。
他停下脚步。
前方的光道出现了一道分岔——左边通往祭坛,右边则通向一片灰蒙的空间,隐约能看到一座废弃的教学楼轮廓,那是南明市第一中学的旧址。
系统的提示变了:
【检测到记忆锚点,是否进入?】
林晚秋抓住他手腕:“别去。”
“那是陷阱。”周砚之冷笑,“拿你过去的事做饵,想拖住我们。”
崔宇星盯着那条岔路。他知道那是他死过的地方,也是重生的起点。那里有坍塌的教室,有同学的呼救声,还有最后一刻看到的天花板裂缝。
但他也明白,现在回头,就是死局。
“不进去。”他说,“但我得确认一件事。”
他抬起左手,将沙漏碎片贴在耳钉上。两者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共鸣。
前方的岔路开始扭曲,教学楼的影像迅速淡化,最终化为烟尘消散。
“清除了。”他收回手,“是幻象区的入口,有人想让我们迷失在里面。”
“那就继续。”林晚秋松了口气。
三人重新踏上主道。风更大了,雷声密集如鼓。祭坛近在眼前,黑色晶体的搏动频率越来越快。
周砚之忽然停下,弯腰捡起一块半埋在沙里的石板。上面刻着三组图腾:冰晶脉络、藤纹锁链、咒环螺旋。
他盯着看了几秒,喃喃道:“原来这就是钥匙的样子。”
崔宇星接过石板,感受着上面残留的魔力波动。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准备好了吗?”他回头看了一眼。
林晚秋点头,指尖已在发光。周砚之将石板塞进怀里,活动了下手腕。
三人并肩前行,脚步踏在沙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祭坛台阶就在前方,共七级,每一级都刻着古老的符文。最顶端,黑色晶体悬浮在凹槽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崔宇星踏上第一级台阶。
地面微微震动。
第二级。
空气中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第三级。
他的左肩突然剧痛,结晶再次开始蔓延。
第四级。
林晚秋伸手扶住他,将自己的气息渡入。
第五级。
周砚之低声念起咒语,声音沙哑却坚定。
第六级。
天空完全变黑,无数黑雾人影围绕祭坛盘旋。
第七级。
崔宇星站在晶体前,举起残刃。
刃尖对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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