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殿对峙,虎符镇威(1 / 2)

一、殿前甲声

早朝的钟声余韵未散,扶苏踩着阶前的露水,大步迈向咸阳宫。黑麟卫的甲片碰撞声在空荡的甬道里回荡,三十名卫卒列成两列,手按刀柄紧随其后。他刻意没换朝服,玄色劲装外只罩了件玄甲,腰间短弩的轮廓在甲胄下若隐若现——昨夜的血腥味还没散尽,正适合带进宫。

“扶苏公子到——”

内侍的唱喏刚落,殿外侍立的郎中令们齐刷刷侧目。他们大多是赵高的人,看扶苏的眼神里淬着冰,像是在看一具行将定罪的尸体。扶苏目不斜视,靴底碾过门槛时,故意让甲片刮出刺耳的声响。

殿内,始皇帝的龙椅空着,帷帐低垂,隐约能看到后面的卧榻。李斯站在左侧首位,脸色蜡黄;赵高则侍立在龙椅旁,手里捏着块拂尘,看见扶苏进来,嘴角勾起抹阴笑。

“扶苏迟到,按律当罚!”赵高的尖嗓划破寂静,“看来边关的野气,还没磨掉啊。”

扶苏解下腰间虎符碎片,“啪”地拍在案几上:“比起某些私刻兵符、豢养死士的奸佞,迟到算什么罪?”

青铜碎片撞上案几的脆响里,满殿文武瞬间噤声。李斯的眼皮跳了跳,赵高脸上的笑僵住了。

二、碎片为证

“你…你血口喷人!”赵高的拂尘抖得像风中的蛛网,“这是什么?不过是块废铜!”

“废铜?”扶苏上前一步,指尖戳着碎片上的“左军”二字,“赵大人要不要摸摸?这虎符的纹路,是少府令亲自监造的样式。昨夜你的私卫李全持械闯宫,被我当场格杀,这碎片就藏在他怀里。”

他突然提高声音,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敢问陛下——私刻兵符者,该当何罪?豢养私卫刺杀皇子者,该当何罪?”

帷帐后的卧榻传来阵急促的咳嗽,始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出来:“扶…扶苏,把碎片呈…呈上来。”

扶苏刚要动,赵高突然拦在前面:“陛下龙体违和,岂能被这等脏东西惊扰?公子若有冤屈,可容后再禀。”他的手悄悄往袖里缩,那里藏着把淬毒的匕首——昨夜漏网的两个私卫回报,扶苏身手狠辣,硬拼怕是讨不到好。

“容后?”扶苏冷笑,突然侧身撞开赵高。这一撞用了特种兵的卸力技巧,赵高踉跄着后退,袖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满殿哗然。

扶苏捡起匕首,匕首柄上刻着个“高”字。他掂了掂,扔给殿外的白川:“验验毒。”随即掀起帷帐,跪在卧榻前。

始皇帝的脸陷在枕里,气若游丝,看见碎片,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左军…是蒙恬的兵符…赵高!”

三、狗急跳墙

“陛下息怒!”赵高扑过来想抢碎片,却被扶苏一脚踹在膝弯,“噗通”跪在地上。这一脚又快又狠,正踹在麻筋上,他想站却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嘶吼:“陛下别信他!是扶苏伪造证据陷害老奴!他在边关拥兵自重,早就想谋反了!”

“谋反?”扶苏从怀里掏出另一块东西,扔在赵高面前——是昨夜从王吏身上搜出的字条。“‘扶苏反’三个字,是王吏亲笔所书吧?他现在被捆在西角门,要不要传他来对质?”

赵高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李斯这时终于开口,声音干涩:“陛下,私刻兵符乃灭族大罪,当彻查。”他这话说得极有分寸,既没指认赵高,也没帮扶苏,却把球踢给了始皇帝。

始皇帝咳得更凶了,指着赵高:“把他…把他拖下去…关入诏狱!”

“陛下!老奴冤枉啊!”赵高像条疯狗似的扑向扶苏,“我跟你拼了!”

扶苏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顶在他后心。这是特种兵的擒拿术,看似轻巧,却能瞬间卸力。赵高闷哼一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侍卫把自己拖走,嘴里还在胡骂:“扶苏你个小杂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聒噪。”扶苏抬脚,靴底正正踩在他嘴上。

四、兵权初握

殿内重归寂静,始皇帝喘了好一会儿,才抓住扶苏的手:“蒙恬…蒙恬的兵符…怎么会在赵高手里?”

“儿臣怀疑,他想勾结左军将领,趁陛下病重作乱。”扶苏压低声音,“昨夜他的私卫携带字条,就是想栽赃儿臣,再借左军之手除掉儿臣。”

这话半真半假——栽赃是真,勾结左军却只是猜测。但此刻说出来,却比实情更能戳中始皇帝的软肋。

果然,始皇帝的手猛地收紧:“传…传朕旨意…左军兵权暂由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