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摇了摇头。
“没人打你,你能成这熊样?!”辉辉听似不知所谓的话让吴永亮的火气噌一下就顶了上来。
该怎么说?说身上的伤是媳妇打的,脸上的血迹却不是自己的,眼睛则是表哥你的人后来弄的……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辉辉就一直在回忆整个过程,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搞成这样。既然想不明白,那还说个什么劲儿。他索性垂下头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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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打滴你都不知道?!”吴永亮怒极反笑:“那我问你,你打别人了吗?楼下那帮小混混们可说你先把人打趴下滴。”
“我没打人。”辉辉抬头直视吴永亮,这点他很肯定。
吴永亮皱起眉头,他也很纳闷,从接警到拿上涉案人员名单,至看到辉辉的名字,他便差点惊掉下巴,进而满腹疑惑。再翻查对比了几份口供后,他仍不能把辉辉手提板砖的形象,和自己那个连别人杀鸡都躲得远远的表弟融合在一起。而且,还是跟刘二明这个社会渣滓,一起对付比刘二明不知凶悍多少倍,但同样是社会渣滓的姚二明!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当然,其中不排除兔急咬人这一因素,可他还是想象不出来辉辉急了的样子。
“认识你打滴那个人吗?”
“我没打人。”
“嗐,你就说你认不认识那个人吧!”
“不认识。”
“那你为啥跟人发生冲突?!”
“我没打人。”
“行行行,不说你打人滴事儿,就说你跟姓刘滴那小子是咋回事儿?你俩咋就掺和到一块了?”
“不知道。”
“你……”吴永亮大小眼瞅着辉辉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发问了。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明确,辉辉在这其中肯定是个误会。
好在辉辉身上没什么肉眼可见的重创。吴永亮反身走到墙角的铁皮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翻出一件半旧的白衬衣和一条黑裤子,回头递向辉辉道:“把这个穿上,打个架还能把衣服给打没喽!”
“我没打架。”
“穿你滴吧!”吴永亮翻了个白眼把衣服扔给辉辉,又从柜子下摸出一双布鞋丢了过去,自己则坐回到办公桌后点起一颗烟,看辉辉慢慢腾腾开始穿衣服。
如此片刻,吴永亮忽而发问:“跟秀莲打架啦?”
辉辉闻言停顿了下,遂又继续穿衣服。
吴永亮心下一叹,果不其然。
“四,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就说你俩过滴那叫啥日子哩,一个没日没夜滴打麻将,另一个黑白颠倒只顾上班,那家里一天到晚过来过去尽是些乱七八糟滴人,乌烟瘴气滴还像个家不像?!人都说家家有本难念滴经,过日子难免有个磕磕碰碰,可谁像你们这样几年如一日,把拌嘴吵架当成家常便饭滴!唉,四啊,有些话本来不该我……”吴永亮长吁短叹刚想把憋在心里的话倒出来,突然响起敲门声,随即就见小张忽又返回。
“吴所,丁所打电话让放人!”
吴永亮闻言一怔,讶异道:“他咋说滴?”
“说是姚二明那边不追究了,”已然忘了辉辉就在一旁的小张不忿道:“我刚准备审刘二明来着,依那小子滴狂劲定他个主谋应该不是问题!结果丁所一个电话,这小子就没事了,连扣他二十四小时滴理由都没有!”
吴永亮没搭话,只是闷闷地抽着烟,过了良久才低沉道:“以后有滴是机会,行了,你去吧。”
小张一走,吴永亮的脸便彻底沉了下来。按说既然没有造成人身重大伤害,而涉案双方又互不追究,销案放人本也无可非议。再者,把一般民事矛盾消化在原点,本就是派出所这个基层衙门的一贯主张。只是这么快就把刘二明这个混蛋放了,着实不是一件能让人释怀的事儿。然而最令吴永亮不舒服的,是下达命令的那个人。
提起这个丁所长,吴永亮便一肚子郁结。自他当兵复员分配到东关派出所,从一名没学历没背景的普通民警干起,硬是靠成绩和资历,年近四十才当上这个副所长,且一干又是五年。这一路走过来,吴永亮不知拿了多少面锦旗,得过多少次荣誉,兢兢业业唯工作至上的作风早在全市公安系统里榜上有名。本来,去年他大有机会能提正,可谁成想,上面突然就下派了现今这位名不见经传、岁数比他小了近一轮的丁某,抢了本该属于他板上钉钉的缺儿。
要说吴永亮没有怨言,那才是沽名钓誉胡说八道,可服从上级安排却是每个警务人员的基本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