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雕版已移三清观藏经阁。
> 新钞三日后入市。
> ——周**
林不觉瞳孔一缩。
——**三清观**!
道门中枢,景元帝长生之所,供奉“长生玄典”,守卫森严,夜巡司亦不得擅入。若伪钞从此出,便披上“道门正统”外衣,无人敢查!
“他们要借道门之名,行伪钞之实……”林不觉低语,“以丹资钞,以钞养丹,循环不息。景元帝沉迷长生,必默许其事。”
就在此时——
“咔。”
身后传来机括声!
地宫铁门轰然闭合!
火把骤亮,十名丹卫现身,黑衣如墨,袖口玄鳞闪烁。周秉立于高处石阶,手持一卷靛蓝册子,正是“永通样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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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佥事,久仰。”周秉微笑,儒衫整洁,如翰林学士,“我知你会来。陈公临终前说,若有人能破镇江案,必是你。他让我……替他谢你。”
“谢我?”林不觉冷笑,手按腰间刀柄,“谢我送他上断头台?”
“不。”周秉摇头,眼中无悲无喜,“谢你逼他走最后一步——将雕版献给三清观,换‘长生丹方’。如今,新钞将出,旧钱崩盘,天下财富重洗。而你……”
他一挥手,丹卫缓步围上,呈十方阵势。
“将成为第一个,死于新钞时代的人。”
林不觉不退反进,右手按刀,左手轻抚胸前锦囊。泥粉微温,似有回应。
他知道,此战难胜——十名六品通脉境,内力外放,可震碎青石。他仅九品皮肉境,刀枪不入凡铁,却挡不住罡气。
但他必须拖到天亮。
因为天一亮,
赵总管便会按约定,
带夜巡司红衣,
以“查缉玄鳞教余孽”为名,
强闯慈恩寺!
而他,
只需撑住——
**半炷香**。
刀出鞘,寒光如律。
“周秉,”林不觉声音平静,“你可知律武监三百零七人,为何被屠?”
周秉一怔。
“因他们查到了——永通雕版,本属律宗,非户部可染指。陈砚之窃权,已是死罪。而你,将雕版送入三清观,是引道门入罪,罪加十等。”
周秉脸色微变:“律武监已灭,谁还管这些?”
“我管。”林不觉踏前一步,“律在,人在。”
话音未落,左首丹卫暴起,掌风如雷!
林不觉侧身,刀光横扫,削其袖口玄鳞。虽未伤人,却逼其后退半步。
右翼两人合击,他矮身滚地,刀背击其膝窝,一人踉跄。
但六品通脉境,反应极快。第三掌已至胸前!
林不觉硬接,胸如遭锤击,喉头一甜,却借力后跃,撞向石壁——壁上有火把,他袖中暗藏火折,一触即燃!
火光爆闪,丹卫眯眼。
林不觉趁机滚入石台死角,喘息如牛。
“你撑不了多久。”周秉冷笑,“夜巡司不敢擅闯佛寺,赵铁山救不了你。”
“他不需要闯。”林不觉抹去嘴角血迹,“他只需——等。”
“等什么?”
“等你亲口承认,雕版在三清观。”
周秉一愣,随即大笑:“你诈我?”
林不觉不答,只盯着他手中样稿——那靛蓝封皮,与今日东市所见,一模一样。
——**周秉已中计**。
他根本不知地宫留字是林不觉伪造!林不觉入地宫时,见石壁有旧刻,便以指甲速刻新字,赌周秉会现身灭口。
而周秉,果然来了。
且亲口承认:“雕版在三清观”。
此刻,地宫外,枯树后——
一道黑影悄然退去。
那是赵铁山派来的夜巡司密探,奉命监听。
证据,已录。
林不觉笑了。
刀再出鞘,寒光映火。
“周秉,你输了。”
十名丹卫齐攻!
刀光、掌风、拳影如暴雨倾盆。
林不觉以九品之身,迎十名六品丹卫,刀法无华,只守不攻,专避要害,以伤换时。
肩中一掌,肋挨一刀,血染羊皮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