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夜间渗透复盘,顾远洲的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冷峻和疲惫。
他靠在简易的行军桌旁,就着昏黄的马灯,翻阅着今天刚刚从后方辗转送来的信件和包裹。
在一叠部队内部简报下面,一份折叠整齐的《城市日报》露了出来,是留守营区的文书特意塞进来的,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时代弄潮儿”专栏。
他本以为是些政策解读,随手展开。可当他的目光被圈在报纸中间最醒目的那张照片上时,顾远洲几乎是眉心一跳,当“女老板沈音音”这几个字跳入眼帘时,他冷硬的眸光瞬间融化,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了那篇《女老板的“人才经”:饭店的求贤若渴与时代回响》。
当看到沈音音被羞辱那一段时,顾远洲握着报纸边缘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要穿透报纸,将那素未谋面的混账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他心尖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这样的时刻,他又没有在沈音音身边。
然而,报道笔锋一转,生动刻画了沈音音如何凛然反驳,字字铿锵,扞卫自己的事业和尊严。顾远洲紧绷的下颌线渐渐放松,眼底的冰寒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心疼取代。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是如何像寒风中怒放的红梅,挺直脊梁,用她柔和却铿锵有力的嗓音击碎所有的轻视。
“哟,队长,看什么呢,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