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时节,曲江池畔,碧波粼粼,垂柳依依。然而今日的曲江,却与往日的诗情画意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躁动、热血甚至有些荒诞的气息。大唐贞观年间,或许也是历史上第一次官方性质的“cosplay漫展”——曲江池航海盛会,即将在此拉开帷幕!
池畔早已是人山人海,长安百姓、文武官员、乃至深居简出的贵妇名媛,皆闻讯而来,想要一睹这前所未有的奇景。岸边旌旗招展,其中几面特制的大旗尤为醒目。
只见一艘稍显简陋、却装饰着草绳和夸张笑脸标志的船上,卢清宗意气风发地站在船头,头上那顶破旧草帽在此刻仿佛成了荣耀的象征。他腰间挂着木刀,身后站着腰挎三把木刀、一脸冷峻的李光奇“索伦”,以及眉毛上螺旋圈依旧醒目、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展厨艺”的张靖毅“桑智”。最引人注目的,是船头蹲坐着的那条名为“乔霸”的黄狗,脖子上也被卢清宗强行套上了一个小小的草环,充当“船医”角色。这正是风头最劲的“草帽海贼团”!
旁边一艘较大、涂装以暗红色为主的船上,程处默披着一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暗红色斗篷,头发也用某种植物汁液染得微微发红,努力模仿着“红发”的豪迈,虽形似不足,但神叨叨有余,正举着一个木头水杯对着岸上围观的人群哈哈大笑。
另一艘船上,尉迟宝琳更是夸张,他本就身材魁梧,此刻下巴上黏着用麻絮做成的夸张白色长须,赤裸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手持一柄巨大的木质大刀,见到熟识的子弟或官员,便用那瓮声瓮气的嗓子高喊:“库啦啦啦!小子,当我的儿子吧!”气得被他点名的人脸色铁青,岸上观礼的尉迟恭更是以手掩面,不忍直视。
秦怀道则相对“文雅”些,他的船上绘制着青龙图案,自称“神龙海贼团”,手持一柄木质长枪,倒也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此外,还有长孙冲的“火拳”装扮,以及其他几家勋贵子弟组建的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海贼团”,将曲江池点缀得光怪陆离。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端坐于特设的观礼台上,看着这混乱而充满活力的场面,李世民嘴角含笑,长孙皇后亦是掩口轻笑,觉得颇为有趣。而卢靖、李纲等世家家主,则坐在一旁,面色铁青,如坐针毡,只觉得祖宗的脸面今日都被这些不肖子孙丢到曲江池底了。
随着礼官一声令下,鼓声雷动,游湖竞赛正式开始!
各色“海贼船”如同离弦之箭,奋力划动。程处默的“红发海贼团”一马当先,他力气大,手下人也卖力;秦怀道的“神龙海贼团”紧随其后,船行稳健。
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尉迟宝琳的“白胡子海贼团”。他划船不行,但嗓门极大,一路“库啦啦啦”怪笑,不断对着靠近的船只喊话:“儿子!快到为父船上来!”“小子,做我儿子保你前程似锦!”终于,在他第三次试图让程处默“认父”时,程处默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弟兄们,先揍这个占便宜的白胡子老儿!”
这一呼百应,早就对尉迟宝琳“爹瘾”发作忍无可忍的秦怀道、长孙冲以及其他几家子弟,顿时调转船头,也顾不上比赛了,纷纷朝着“白胡子海贼团”包围过去,木桨、水瓢没头没脑地就往尉迟宝琳船上招呼。
“库啦啦……哎哟!谁砸我!”
“打他!让他乱认儿子!”
“揍那个白胡子老怪!”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尉迟宝琳虽然“勇猛”,但也架不住群殴,很快他的船就被“围攻”得寸步难行,船上“船员”也被“打得”抱头鼠窜,尉迟宝琳那麻絮胡子都被扯掉了一半,狼狈不堪地率先退出了争冠行列。
就在这混乱中,程处默和秦怀道的船本来凭借速度和稳健,很有希望夺魁。然而,就在接近终点,眼看程处默就要率先冲线时,他与秦怀道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程处默故意一个“操作失误”,船头一偏,速度骤减;秦怀道也仿佛“力竭”,船速慢了下来。
这一切,自然是霍焌早已通过柴令武暗中交代的。今日的主角,必须是“草帽海贼团”!
于是,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艘装饰着破草帽和笑脸、船上还载着一条狗的“草帽海贼团”,就在卢清宗声嘶力竭的“枯木枯木落——”的呐喊声中,歪歪扭扭、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执着,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静默片刻后,岸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笑声!无论结果如何荒诞,这充满戏剧性的过程本身就足以让人津津乐道。
卢清宗、李光奇、张靖毅三人几乎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