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原木杠,泥壳下的肌肉在动作时发出沉闷的“咕唧”声。
当这沉重的轿子踏上手臂阶梯时,下方的鬼手数量激增。每一只泥偶都需要七八只甚至十来只粗壮的鬼手同时破土,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构成一个更大、更厚的“手掌平台”!这才能承受住泥偶沉重的脚掌踩踏其上!然后平台剧烈下沉,被踩踏的鬼手甚至同样指骨断裂,皮开肉绽。
整个平台在恐怖的重压下剧烈变形,仿佛随时会崩溃,却始终以无数鬼手的牺牲为代价,顽强地支撑着,让轿子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稳。
紧贴轿子左侧行走的,就是那个干瘦佝偻的山神府管事。
深青近乎墨绿的宽大绸袍空荡荡罩在身上,袖口袍角磨损起毛。头上深青色瓜皮小帽压得极低,遮住额头眉毛。
露出的下半张脸,皮肤是风干橘子皮般的蜡黄色,布满深刻如刀刻的皱纹,嘴唇薄如纸片,颜色青紫。双手拢在袖袍里,步伐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声响,如同一个贴地滑行的幽影。它偶尔极其轻微地侧一下头,帽檐下阴影浓重,只能隐约感觉到两道毫无温度的目光扫过。
祂看了看天色,似乎是确定到了某种时刻后,祂高高抬起头颅,脖子伸的老长,随后尖锐之声再起:
“山——神——娶——亲——!”
“邪——祟——睥——睨——!”
但细看之下,那管事的青紫嘴唇却始终紧闭,纹丝未动。
但那难听的声音却又是切实的响起,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