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必过于焦虑,又像是在隐喻治国需要耐心和持久的功夫,不可操切。
这时,门口老瞎子的二胡声,那原本零碎苍凉的调子,不知何时起,悄然变得连贯起来,隐隐约约,竟是一首极其古拙平淡、却透着一种豁达开阔气韵的曲子,像是山间的溪流,平稳而持续地流淌着。
越娘子这边仿佛没有注意到琴声的变化,而是继续说着:“至于同窗间的那些个是是非非......”她轻轻摇头,笑了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世上的人呐,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这些。你想完全避开,只怕是很难的。有时候,或许不必太过较真。他们争他们的,你看你的书。只要自己心中有一杆秤,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该做的,就行了。”
“就像我这小店,”她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店铺,语气依旧平和,“刚开业时热闹,现在冷清。有人说闲话,有人看笑话。可我啊,还是每天熬我的汤,包我的馄饨。来的都是客,我都用心招待。不来的,我也不强求,更不会想着去跟人争抢什么。这日子嘛,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了,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她的话语朴实无华,没有引经据典,却像一阵清风,吹散了周梓瑜心中些许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