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他的怒目而视。
少年书生的声音平静,将宇文汲所有未尽的狡辩彻底堵死:
“你还想说什么?我实在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低头看看吧,看看你曾经引以为傲的‘信众’们!看看你今天召集而来为你邪教助威的百姓们!”
叶洛的手臂指向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只见地面上,那曾经狂热喧嚣、为“圣教”嘶吼辩护的人潮早已变了模样。
醒悟的怒火在每一张脸上燃烧,曾经的虔诚化为了最深的憎恨与鄙夷。
即便是那些身上还穿着普罗教服饰的正式教众,此刻也几乎全部倒戈相向,他们愤怒地撕扯着身上的教徽,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墨云上的教宗。
人与人之间或许仍有争吵,但那已是针对具体罪行的控诉,而非信仰的辩驳。
宇文汲能清晰地感觉到,手上那方“墨海伏虎砚”已经沉寂下去了。
砚堂深处,仅剩的一点点墨汁临近干涸,也再汲取不到信众们的半分愿力。
他最大的倚仗,已然报废。
“都是你......!全都是因为你!”宇文汲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叶洛,那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仿佛要将这个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的年轻人生吞活剥。
极致的恨意也催生了最后的疯狂。
他重新握紧那支同样光芒黯淡的“飞龙在天笔”,不顾一切地将笔尖狠狠刺入干涸的砚堂,疯狂地刮擦着,试图榨取出最后一丝一毫的残余墨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