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如同他破碎的心。
孙义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木屋,很久很久。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在褪去,变成了灰白。
山坡依旧青翠,济水依旧奔流,风闻村依旧炊烟袅袅,但他的心,却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部分,空落落的疼。
但从那以后,孙义还是每天都会执拗地上山。
他不再搭建或修缮木屋,想把一切都停留在织娘还在时的样子。
然后只是默默地坐在大石头上,从日出东方坐到日落西山,再到星斗满天,夜露浸湿衣衫。
孙义就这样牵着愈发强壮的黄牛,带着一份再也送不出去的食盒,目光痴痴地望着济水奔流而去的方向,期待着奇迹能再次发生,期待那抹淡绿色的身影能像上次受伤的小鹿一样,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带着笑意出现在他面前,嗔怪一句:“傻小子,我回来了。”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时光荏苒,如同济水般无情流逝。
孙义也从那个刚刚十六岁的青涩少年,渐渐长成了二十多岁的青年。
村里的同龄人早已娶妻生子,过着平凡但热闹的生活。
他的父母也从最初的担忧、不解,到后来的苦苦催促,甚至气急败坏的责骂。
但孙义充耳不闻,他就像那头黄牛一样倔强,风雨无阻,严寒酷暑,几乎每一天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那个山坡上,望着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