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之气顺着星核的裂缝渗出,所过之处,星辰精金筑成的城郭竟开始变得透明,仿佛要退回从未存在过的状态。沈退的元极剑横在身前,金紫光华与银灰纹路交织成盾,挡住那缕气息的侵蚀——接触的刹那,他识海竟泛起一阵诡异的“空白”,那些关于“活着”的证明、与同伴并肩的记忆,甚至连“沈退”这个名字,都像被橡皮擦过般模糊。
“这破气太邪门了!”赤帝的源初之火暴涨,化作火墙挡在沈退身侧,火焰却在无生之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老子的火……快忘了该怎么烧了!”
冰玄雪的水镜悬在星核上空,镜面此刻成了“存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裂缝深处——那里,无生之气的源头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比虚无更彻底的“无生之隙”,缝隙中漂浮着无数“未生之影”:有的是尚未凝聚的道种,有的是胎死腹中的法则,最触目的是一道与沈退轮廓相似的虚影,正呆滞地悬浮着,仿佛从未被赋予“存在”的意义。
“无生不是死亡,是‘从未存在’。”冰玄雪的声音带着颤抖,罗盘边缘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传说混沌初开时,在‘生’与‘灭’诞生之前,先有了这道无生之隙——它是所有‘存在’的背景板,既不创造,也不毁灭,只是静静‘看着’一切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
星核深处的虚实之灵突然剧烈挣扎,透明的身影在无生之气中忽明忽暗,像是在抵抗被“抹除”的命运。星纹道袍老者等修士体内的虚实道种纷纷黯淡,他们刚找回的“活着”的实感,正被无生之气一点点剥离,重新陷入“我是否真的存在过”的迷沼。
“不能让它扩散!”沈退的元极剑突然刺入星核裂缝,生灭道种与虚实道种的力量同时爆发,在无生之隙边缘筑起一道“生灭虚实壁”——壁的一侧,金紫光华代表“生”与“实”,滋养着濒临消散的存在;另一侧,银灰纹路代表“灭”与“虚”,接纳着注定逝去的痕迹。
“存在过,就不会真正‘无生’。”沈退的声音穿透无生之气的阻隔,传入每个生灵的识海,“哪怕最后归于虚无,你们曾在星穹城呼吸过的风、握过的剑、争论过的‘活着’,都是刻在混沌里的印记!”
他的剑在无生之隙中搅动,将那些“未生之影”一一触碰——尚未凝聚的道种在金紫光华下生根,胎死腹中的法则在银灰纹路中化作新的道韵,连那道与他相似的虚影,都在剑势牵引下,渐渐有了“沈退”独有的锋芒。
“这……这是在‘赋予意义’!”星纹道袍老者目瞪口呆,看着自己透明的手掌重新凝实,“无生之气怕的不是力量,是‘被记住’!”
虚实之灵终于挣脱无生之气的束缚,透明身影舒展成一道流光,融入沈退筑起的壁障。壁障瞬间暴涨,将无生之隙彻底封堵,那些渗出的无生之气在接触到壁障的刹那,竟化作了璀璨的“存在之尘”,落在星穹城的街道上,长出一片片能同时映照虚实的“记忆之花”。
星核的震动彻底平息,银灰色的本源之液中,浮出一枚比之前所有道种都古朴的“无生道种”——道种通体透明,却能看到里面流动的“存在之尘”,像是将无数“被记住的瞬间”封存在了里面。
“这是无生之隙的馈赠。”冰玄雪接住飘来的道种,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悸动,“它承认了‘存在过’的意义。”
沈退的元极剑缓缓抽出裂缝,剑身上的无生道种与之前的生灭、悖论、虚实道种交织,形成一道环形的“圆满之纹”。星穹城的修士们纷纷跪倒,朝着他叩拜,却被她扶起:“你们该拜的不是我,是自己——是你们从未停止过的‘争论’,才让无生之气退去。”
就在这时,星穹城的天空突然亮起,无数道星光组成一条通往城外的路,路的尽头,隐约能看到一片翻滚的“色彩之海”——海面上漂浮着无数颗“情绪之种”,有的散发着愤怒的赤红,有的流淌着悲伤的幽蓝,最中央那颗,是比元极剑更纯粹的金紫色,正发出呼唤般的轻颤。
“是‘情劫海’。”星纹道袍老者望着那片海,眼中闪过敬畏,“传说那里藏着‘道心的最后一块拼图’——能驾驭所有情绪,才算真正圆满。但从古至今,没人能活着从海里出来,不是被情绪吞噬,就是成了没有感情的石头。”
赤帝的火焰突然蹭了蹭沈退的手腕,带着一丝罕见的犹豫:“感情这玩意儿……比无生之气还麻烦吧?老子宁愿跟影潮母体再打一架。”
冰玄雪的水镜映出情劫海中央的金紫种子,镜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字:“无情非道,溺情非道,唯情之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