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河东斧钺(2 / 3)

生生震退半步!而对方那魁梧少年,巨斧被荡开,座下马也是连退数步,虎口崩裂,鲜血染红斧柄,眼中却毫无惧色,反而爆发出更炽烈的战意!

“好力气!”典韦铜铃大眼精光爆射,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报上名来!俺戟下不斩无名之鬼!”

“河东徐晃,徐公明!”少年声如洪钟,巨斧一横,毫无退缩之意!

“徐晃?!”中军旗下,王康心头剧震!那个在史书中以治军严整、长驱直入大败关羽而闻名,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竟如此年轻,在此地以这种方式相遇!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场中二人已再次杀作一团!典韦双戟如狂风暴雨,招招势大力沉,直取要害!徐晃巨斧虽略显笨重,却被他舞动得如同风车,大开大阖,刚猛无匹!斧影戟光交错,叮当巨响不绝于耳!两人竟以硬碰硬,力拼了三十余合!徐晃虽处下风,虎口鲜血淋漓,气息粗重,却依然咬牙死战,半步不退!其勇悍坚韧,令观者无不侧目。

王康看得分明,徐晃武艺虽逊典韦一筹,然根基扎实,气力悠长,更兼临危不惧,实乃大将之才!且其麾下所率千余士卒,虽装备简陋,但阵列相对齐整,在混乱的白波军中如同鹤立鸡群,显然也是徐晃一手操练。此等良将明珠暗投于白波贼中,岂不可惜!

“鸣金!收兵!”王康当机立断,沉声下令!

铛!铛!铛!清脆的金锣声响起。

正杀得兴起的典韦闻声一愣,虽不情愿,但军令如山,虚晃一戟逼开徐晃,拨马便回。徐晃拄着巨斧,剧烈喘息,望着如潮水般退却的汉军,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公台!”王康目光灼灼看向陈宫。

“属下明白!”陈宫何等机敏,瞬间领会,“徐公明,人杰也!陷身贼中,必有苦衷。宫,愿亲往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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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月黑风高。白波军大营连绵数十里,篝火点点,喧闹嘈杂中透着混乱与惶恐。白日一战,汉军精锐给这些乌合之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

一座相对齐整、位于边缘的小营盘内。徐晃独坐帐中,就着昏暗的油灯,正用布条仔细包裹着白天被震裂的虎口。帐帘被轻轻挑起,一道文士身影悄然而入,正是陈宫。

“徐壮士,白日神威,令人叹服。”陈宫拱手,声音平和。

徐晃猛地抬头,手已按在斧柄上,眼中精光闪烁:“你是何人?汉军细作?”帐外亲兵闻声欲动。

“非也。”陈宫从容自若,亮出一枚小巧的奋武军令牌,“奋武参军陈宫,奉我主护匈奴中郎将、度辽将军王康之命,特来拜会徐公明将军。”

“王康?”徐晃眉头紧锁,白天那面玄赤帅旗下年轻主将的面容浮现脑海,“他遣你来作甚?劝降?”

“是,也不是。”陈宫直视徐晃,“是请将军,拨乱反正,共襄大义!”他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将军一身武艺,治军有方,乃国家干城之才!奈何屈身于郭太、李乐、杨奉等鼠目寸光、残民以逞之徒麾下?彼等名为‘白波’,实为流寇,劫掠乡里,与将军心中所持之道义,岂非背道而驰?”

徐晃默然,握着斧柄的手青筋微凸。陈宫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最大的痛处。他投奔白波,本为乡勇自保,却眼见昔日同伴渐成暴徒。

陈宫察言观色,继续道:“我主王将军,起于微末,扫荡中原妖氛,所行之事,将军当有耳闻。广宗救妇孺,下曲阳存流民,皆非虚言!今受命持节北疆,总督朔方八郡,志在驱逐胡虏,安靖边塞,护一方生民!此乃真正的大丈夫立身报国之道!将军岂愿随白波贼,在河东这方寸之地,做那遗臭万年的流寇,还是愿随我主,提三尺剑,立不世功,青史留名?”

他抛出最后的筹码:“我主惜将军之才,更敬将军之德!若将军来归,愿以新立一营相托——号‘靖武营’,满编五千战兵,由将军任校尉,独统一营!兵源、甲胄、粮饷,皆按奋武军战兵一等供给!将军可尽展所长!”陈宫目光炯炯,“更可立下首功——若能取贼首杨奉头颅为礼…”

“住口!”徐晃猛地抬头,虎目圆睁,低吼道,“杨奉…于徐某落魄时曾有收留之恩!纵其行差踏错,徐某岂能行此背主弑友之事?!若王将军以此相胁,恕徐晃,宁死不从!”

帐内一片死寂。油灯的火苗在徐晃激动的气息中摇曳不定。

陈宫看着徐晃因愤怒和原则而紧绷的脸,非但没有失望,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由衷的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