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眼球。
茧的中心,落叶的颤动越来越急促。露珠里的眼睛们开始眨动,每眨一次,宇宙就温暖一分。织网者记录员的笔尖悬在半空,看着星图上的茧渐渐变得半透明——里面有个模糊的轮廓正在舒展,像是翅膀,又像是展开的星图,更像是无数只手在互相牵握。记录员忽然明白,他们寻找了亿万年的“终极答案”,从来不是某个公式或符号,而是此刻所有光点里共同的温度。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天文馆的玻璃穹顶,落在那片叶脉上时,茧裂开了一道缝。无数道暖光从缝里涌出,顺着新丝路的航线流向每个文明的角落:养老院的水盆里,纸船开始播放雷欧飞船带回的交响乐;实验室的屏幕上,“思念”二字长出了藤蔓,缠绕着水晶城的茶杯;马里亚纳海沟的安康鱼们,背鳍的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照亮了老人年轻时藏在暗礁下的漂流瓶,瓶里的纸条上,画着和矮星一样的船锚。
馆长把叶脉轻轻放回展柜,与航海日志摆在一起。玻璃罩外,参观的孩子们正指着穹顶惊叹——猎户座的腰带在播放爵士乐,而那颗带船锚标记的矮星,此刻正像颗跳动的心脏,把暖光均匀地洒在每个仰望它的脸上。她忽然想起昨夜星图上的注释,原来所有会笑的星星,真的都是递出的茶杯,而此刻宇宙的每个角落,都有杯子在轻轻碰撞,发出的声响,与她七岁时在阁楼听见的,一模一样。
那片叶脉在展柜里轻轻转了个身,叶尖的露珠晃了晃,最后映出的,是整个宇宙都在微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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