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墨无妄最后那句“小心观察者,真正的清洗即将……”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飞船不能要了。”他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我们必须弃船,利用救生舱或者直接穿着防护服,潜入这片‘星云海绵’深处。这里环境复杂,或许能躲过搜查。”
“然后呢?”灵汐月问。
“然后……”沈砚星看着手心的“道种”,“想办法‘叫醒’它,搞清楚墨无妄到底留下了什么。这是我们翻盘唯一的希望了。”
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弹尽粮绝,却握着一把可能打开最终谜题的钥匙。绝境中的逃亡,进入了最残酷的阶段。
“砚滴号”彻底完了。
这不是比喻,是字面意思。这艘跟着沈砚星闯过无数龙潭虎穴的改装科研船,此刻就像个被熊孩子拆烂了的玩具,在混乱的规则乱流里打着旋儿往下掉,船体扭曲得不成样子,裸露的电线噼啪炸着火花,警报声早哑了,只有金属骨架呻吟断裂的噪音不绝于耳。
沈砚星被甩在冰冷的舱壁上,撞得眼冒金星,喉咙里全是血沫子的铁锈味。刚才为了在规则反噬的风暴里撑开那一小块安全区,他几乎把精神力榨干了,现在脑袋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能感觉到灵汐月的光晕就在不远处,微弱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萤火,为了维持最后的屏障,她付出的代价只怕比自己还大。
“妈的……这次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沈砚星脑子里闪过这个有点丧气的念头。飞船完全失控,朝着感知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加速坠落,失重感死死攥着他的心脏。他甚至能想象出几秒后船体解构、自己被真空和乱流撕成基本粒子的惨状。
就在他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突然,攥紧的右手手心传来一股奇怪的触感。温温的,还有点沉,像握着一颗有生命的心脏,微微搏动着——是墨无妄最后留下来的那枚玄色“道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息,顺着手臂的经络猛地窜了上来,直接冲进他快被规则风暴搅成一锅粥的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