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这福州城里安稳日子过久了,耳目都闭塞了?”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人心。
林镇南被他看得心头一凛,背上莫名窜起一股寒意:“这……董大侠,林某确实不明所以,还请……”
“罢了!”董飞一摆手,截断他的话,语气陡然转冷,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我就当你不知!那小子,姓余名人彦,他爹是青城派掌门、松风观主余沧海!我华山得着确切消息,青城派倾巢而出,已在你福州城外布下天罗地网!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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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整个厅堂,“更准确地说,是他们余观主,做梦都想把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弄到手!林总镖头,你林家已是坐在了火山口上,灭门之祸,只在朝夕!”
“辟邪剑谱?!”林镇南如遭雷击,肥胖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失声叫道,“董大侠!这……这绝无可能啊!”
他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急,“江湖上谁人不知,我林镇南这点微末功夫,全靠道上朋友们赏口饭吃,才撑起福威镖局这点薄面!那辟邪剑法……嗨,不过是祖上留下的一点虚名,早已名不副实!余观主是何等人物?堂堂青城掌门,武功通玄,乃是武林中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他……他怎么会瞧得上我林家这点早已失传的玩意儿?”
董飞盯着林镇南那张因惊惧而变形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洞悉一切的漠然:“林总镖头,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你林家祖上与我华山有过几分香火情谊,岳掌门念着旧情,不忍见你林家基业一朝倾覆、血脉断绝,这才命我星夜兼程赶来福建。”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敲在死寂的厅堂里,“眼下,我给你两条路走。”
他竖起一根手指,目光如铁钉般钉住林镇南:“其一,你福威镖局即刻加入我华山牵头组建的‘镖局联盟’,挂上我华山的镖旗。自此,你林家的镖,就是我华山的镖!江湖之上,敢动我华山镖旗者,杀无赦!自有我华山派为你遮风挡雨,护你周全!”
那“杀无赦”三字,带着一股森然杀气,让旁边的几位镖师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董飞随即竖起第二根手指,声音陡然转寒:“其二,此番青城派来袭,我华山替你挡下!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往后余沧海是明枪暗箭再来寻仇,还是把你林家连根拔起,那就看你林总镖头自己的本事和造化了!”
他收回手指,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恢复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两条路,你自己选。我给你一天思量。明日此时,我再来听你回话。”
话音一落,董飞已长身而起。
刘二牛、张大有、岳灵珊也立刻随之站起,动作整齐划一,显出门规森严。
林镇南慌忙起身欲留,董飞却已带着三人,袍袖一拂,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厅门,身影迅速融入庭院渐深的暮色之中。
偌大的厅堂里,只留下林镇南父子二人,如同两尊被抽去魂魄的泥塑木偶,呆立当场。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声轻微的“噼啪”,更添压抑。
过了好半晌,林镇南才像是猛地惊醒,喉头滚动,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来人!叫郑镖头!快!”
很快,事发时在场的郑镖头等人被唤来。
林镇南脸色铁青,让他们将城外冲突的每一个细节,董飞出手的每一个动作,余人彦的惨状,甚至董飞说的每一个字,都掰开揉碎,反复盘问,不厌其详。
待郑镖头等人战战兢兢退下,厅内只剩下林镇南和林平之时,屏风后响起轻微的环佩叮咚,林镇南的发妻王氏,一脸忧色地转了出来。
“老爷……”王氏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惊惶,“这青城派……来者不善啊!可那华山派……”她走到林镇南身边,压低了声音,“我看那姓董的,话里话外透着强势,怕也不是好相与的菩萨!”
林镇南重重跌坐回太师椅中,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发出一声长叹,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恐惧:“唉……祸事,天大的祸事啊!青城派是饿狼,要夺我林家的命根子‘辟邪剑谱’;这华山派……嘿,说是来帮忙,可这‘镖局联盟’一入,怕不也是引虎驱狼!到头来,咱们这点祖业,怕都得改了姓!前有饿狼,后有猛虎,这一劫……难喽!”他布满愁纹的脸上,是深深的绝望。
林平之年轻气盛,对董飞那雷霆手段又崇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