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此举不仅合情合理,更显重视。
她微微颔首:“岳师兄有心了,老尼代恒山上下谢过。”随即又略带讶异地问:“听闻此次华山竟是由岳师兄亲自下山?”在她看来,对付一个田伯光,纵使他轻功了得,也不至于需要岳不群这等一派掌门亲自出手。
恒山派此次派她一个长老带队,相比之下,华山派这规格,未免也太高了点。
“是,家师稍后就到。”令狐冲简短回应。
拜见完毕,令狐冲与风笑便识趣地没有靠得太近,而是牵着马,远远地缀在恒山派队伍的后方。
风笑的目光终于锁定了前方不远处,一个静静行走在队伍中、身姿窈窕、面容如清莲初绽般纯净秀雅的少女——正是仪琳。
他脸上控制不住地浮起傻笑,心头雀跃,无数次想策马靠近些,哪怕只是道声平安也好。
可眼下恒山派众目睽睽之下,仪琳又是最得定逸师太宠爱的小弟子,风笑再冲动,也知道此刻绝非合适的时机,贸然上前只会唐突佳人,甚至招致师太的不满。
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却连句话都搭不上,风笑抓耳挠腮,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恨恨地跺着脚下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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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看得分明,忍不住习惯性地揶揄道:“哎哟我说三师弟,你看你那猴急样!心上人就在前头,跑不了又飞不掉,你搁这儿干着急上火,有啥用?”
风笑正被焦躁煎熬,反唇相讥道:“大师兄!你还有闲心说我?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跟小师妹那点事儿,华山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么些年了,师妹除了叫你‘大师兄’,跟你练练新琢磨出来的那几招半式不成熟的剑法,对你有过半分亲昵表示吗?你不一样也是原地踏步!”他一针见血,得意地冲令狐冲挑了挑眉。
“这个……这个……”令狐冲被戳中软肋,一时语塞,脸上少有的露出尴尬之色。
他对小师妹岳灵珊的心思,确实如同司马昭之心,在华山派几无人不知。
可惜,灵珊年纪尚小,如初春抽芽的嫩柳,心思还沉浸在世间的花红柳绿、玩闹嬉戏之中,懵懵懂懂,对令狐冲的情感,也仅仅停留在对大师兄的依赖上。
“哼!”令狐冲面子挂不住,猛地灌了一大口随身携带的烈酒,一抹嘴,带着几分赌气和少年意气的蛮横说道:“你少瞧不起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师妹迟早会明白我的心意!我令狐冲认定的事,定要办成!”
“切!”风笑嗤笑一声,见令狐冲这副嘴硬模样,眼睛一转,语带促狭地提醒道:“大师兄,做兄弟的可得先给你提个醒儿。你那情路啊,恐怕不止是师妹不开窍那么简单。依我看哪,二师兄刘二牛……嘿嘿,恐怕对咱们这位小师妹,也起了心思喽!你还是多想想怎么应付这位强敌,趁早做好打算,自求多福吧!”他压低声音,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自从福威镖局那趟差事回来,细心的风笑就发现刘二牛面对岳灵珊时,行为举止间透着以前不曾有的别扭和不自然。
经过他暗中多次观察,几乎可以断定,二师兄那看似冷硬的心湖里,也为小师妹激起了涟漪。
“什么?!”令狐冲惊得差点没拿住酒葫芦,失声喊道,引来前面恒山派弟子的疑惑回望。
他连忙压低声音,一把抓住风笑的肩膀,追问道:“此话当真?!快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小弟观察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八九不离十!”风笑见一向潇洒淡定的大师兄罕见地失态,反而得意起来,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可这……怎么可能呢?二师弟他……”令狐冲喃喃自语,眉头紧锁,觉得这消息比听闻田伯光武功大进还要让他震惊。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风笑撇撇嘴,“咱们四个,从小一起在华山上长大,大师兄你来得最早,然后是二师兄,接着是我和小师妹。十几二十年形影不离地摸爬滚打,一起练功、一起受罚,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山上就小师妹这么一个花骨朵儿,二师兄他生得笨,看得可未必真笨。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下来,那根木头生了心、发了芽,多正常的事?大师兄你这才是当局者迷!”
他轻轻拍了拍令狐冲的肩膀,语气带着幸灾乐祸:“大师兄啊大师兄,以前就觉得师妹单纯不开窍让你棘手,现在好了,还得加上二师兄这么个沉默寡言却实力强劲的对手……啧啧啧,前途堪忧,前途堪忧哟!”风笑将令狐冲平时调侃他的话,原样奉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