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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道袍内衬。
旁边的刘正风也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如同身处风暴边缘,虽未被刻意针对,却也心惊肉跳。
天门道长浓眉紧锁,体内内力本能地运转抵抗,才堪堪稳住身形,但看向岳不群的目光已充满了震惊与凝重。
唯有宁中则和定逸师太,因未被岳不群气势锁定,感受稍轻,却也深知此刻岳不群心中怒意之盛!
“阿弥陀佛!”定逸师太口宣佛号,声音清越,蕴含内力,如同暮鼓晨钟,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凝重氛围:“岳掌门息怒!天松道兄,事出必有因,还请将回雁楼之事,原原本本道来,莫要妄下论断,伤了五岳和气。”
她这话既是劝岳不群,更是给天松一个台阶下。
岳不群的目光在定逸师太脸上停留一瞬,那股笼罩全场的恐怖气势如同潮水般缓缓收敛。
他依旧面无表情,目光转向天门道长和惊魂未定的天松道人,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冰珠落地:“天门掌门,天松道长。我华山派立派百年,清誉二字,重于泰山!岳某执掌门户,更视此清誉如性命!今日天松道兄一番话,若传扬出去,我华山百年清誉,岂不毁于一旦?此事,岳某需要一个明白!”
他虽未疾言厉色,但那份平静之下蕴含的滔天怒火与凛然质问,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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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松道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方才那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尚未完全散去。
天门道长见状,心中暗叹师弟鲁莽,却也知此刻必须由泰山派表态。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岳掌门息怒!天松师弟心忧弟子伤势,言辞或有失当,贫道代他赔罪!还不将事情经过,如实禀告岳掌门!”
天松道人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愤慨,在岳不群那深不可测的目光注视下,他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声音干涩沙哑,底气全无地将回雁楼上,令狐冲如何为救仪琳而与田伯光周旋,如何言语挤兑田伯光、拖延时间,以及田伯光如何故意挑拨离间、称兄道弟等细节,磕磕绊绊地复述了一遍。
言语间,再不敢有半分添油加醋。
待天松说完,堂内一片寂静。
岳不群神色不变,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天松道人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天松道长,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前辈了。田伯光那番挑拨离间的鬼蜮伎俩,以道兄的阅历,莫非当真听不出来?还是说……道兄觉得,我弟子令狐冲,就该任由仪琳师侄被田伯光掳走,任由贵派弟子迟百城当场毙命,才算是维护了正派颜面?才算是你泰山派想要的‘管教’?”
这一问,诛心至极!
天松道人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跳,拳头在袖中紧握,却不敢发作。
岳不群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令狐冲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你天松非但不感激,反而倒打一耙,是何道理?
这分明是要逼他当众认错!
天门道长脸色也极其难看。
他深知师弟理亏,但身为掌门,若让师弟当众向晚辈门派低头认错,泰山派颜面何存?
可面对岳不群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和占尽道理的质问,他又能如何?
他心中挣扎片刻,最终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对着岳不群郑重一揖,声音低沉而诚恳:“岳掌门!此事……是我泰山派处事欠妥!天松师弟关心则乱,言语无状,冲撞了贵派,更误解了令狐贤侄的良苦用心!贫道在此,代泰山派,向岳掌门、宁女侠,以及令狐贤侄,赔个不是!回山之后,贫道定当严加管教门人弟子!”
他将“管教”二字咬得极重,目光严厉地瞪了天松一眼。
天门道长这一低头,堂内气氛为之一松。
刘正风连忙打圆场:“哎呀,误会,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些许口角,莫要伤了和气!来来来,喝茶,喝茶!”
岳不群见天门道长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当着定逸、刘正风的面,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脸上重新浮起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仿佛刚才那雷霆之怒从未发生过:“天门道兄言重了!既是误会,说开便好。令狐冲行事跳脱,确有不当之处,岳某日后也会严加训诫。两家同属五岳,守望相助本是份内之事。”
他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既给了天门台阶,又维护了华山颜面。
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