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滑梯，像一条被岁月啃噬的龙骨。她指尖落在最边角的小女孩——面部被马克笔粗暴涂黑，只剩一团死寂的墨影。

“她叫许芽，档案编号A-17。”洪小姐声音低而冷，“笔迹鉴定过，是当年院长的手笔。涂黑她的脸，是为了保护她。”

“保护她？”李明宇一脸困惑，眉头紧锁，显然没能立刻理解洪小姐话中的深意。

“没错，保护她。”洪小姐缓缓解释道，“许芽是院长与孤儿院里一个不知名女子所生的私生女。院长深知，一旦自己强奸未成年少女并致其生育的丑闻曝光，不仅他个人的名誉将毁于一旦，更会牵连出孤儿院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害怕这一切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连锁反应，最终导致孤儿院被彻底查封，而他自己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因此，他选择了隐瞒这件事，将许芽的存在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在照片上涂黑她的脸，就是为了避免上级视察时发现这个未登记在册的女孩，从而暴露他的秘密。毕竟，许芽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忍心让她成为有钱人家的学包，或是被用作公司新药的试验品。”

“所以，”李明宇压低嗓音，“只要找到这个许芽，就能撬开童心暂栖院的铁门？”

洪小姐没有回答。她唇角勾起一个极轻的弧度，像刀片在暗处闪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向办公桌。醒酒器里的红酒被倒入高脚杯，液面升高，映得她眼底一片猩红。她立在落地窗前，俯瞰云栖路——滨海市最值钱的夜景，车流与霓虹交织成一条流动的金河，每一道光束都仿佛沾着钞票的墨香。

“钱的味道。”

红酒旋出漩涡，像要把所有未出口的秘密，一并吞进深不见底的杯底。

李明宇低头审视着手中握着的几份资料，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份关于孤儿院的文件上，心中暗自思量。经过一番权衡，他决定先从这份资料入手，打算带回家中细细研读，以便筹划如何展开深入调查。

李明宇手中那份泛黄的《童心暂栖院内部纪要（1987-1997）》详细记录了该孤儿院在1987年至1997年间的一系列不寻常事件，共十项，按时间顺序排列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