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丢的身份证,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嗓子都哑了,没说一句怨 —— 这些都是咱的底气,是咱飞速达能发展起来的原因,是咱能在滨海站稳脚的资本。”
“俺跟大伙做个约定。” 林滨海举起右手,手里的文件夹攥得很紧,指节都有点发白,“五年后,也就是 2015 年,咱再开一次员工大会,到时候咱要成为滨海市的龙头快递,有一千个员工,十万个日均单量,每个员工都有社保,都有宿舍,都能持股;十年后,也就是 2020 年,咱要成为长三角的知名快递,有一万个员工,五十万个日均单量,有自己的分拣中心,有自己的车队,有自己的仓储,每个员工都能当‘老板’,都能在滨海买房子,都能过上好日子。到那时候,咱再回头看今儿个,再看看这旧厂房,再看看这旧吊扇,再看看彼此,就会觉得,现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现在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最后,俺想跟大伙说一句话:” 林滨海的眼睛里闪着光,像海边的星星,亮得很,“飞速达的未来,不是俺一个人的,是咱们所有人的。咱一起骑着电动三轮,把‘飞速达’的名字,送到滨海的每一个角落,送到长三角的每一个城市,送到客户的心里;咱一起蹲在分拣台,把每一个包裹,都当成自己的包裹,都当成自己的责任;咱一起守着电话,把每一个客户的问题,都当成自己的问题,都当成自己的牵挂。咱一起努力,一起赚钱,一起在滨海站稳脚,一起过上好日子,一起让飞速达,成为咱一辈子的骄傲!”
台下响起了掌声,不响亮,但很实在,很有力,像海边的浪,一波接着一波。老郑站起身,用力鼓掌,手都拍红了;阿梅眼里含着泪,也在鼓掌,眼泪滴在笔记本上,晕开了上面的字;小宇攥着笔记本,掌声拍得手都麻了,还在拍。海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鱼腥味,也带着希望,吹在每个人的脸上,暖暖的。
下午 7 点 30 分,大会结束了。林滨海和管理层站在门口,跟每个员工握手,还每人发了一件印有 “飞速达” logo 的 t 恤,是用最便宜的棉做的,但很干净,印的 logo 也很清晰。老郑拿着 t 恤,跟林滨海说:“林总,俺跟您干了!俺这辈子没跟过这么好的老板,没进过这么好的公司!” 林滨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肩膀很结实,是常年干活练出来的:“好兄弟,咱一起干!咱一起把飞速达办好,一起过上好日子!”
阿梅拿着 t 恤,心里想:“俺要好好干,给儿子在滨海买个小房子,让儿子在滨海上学,不用再回老家了。” 小宇拿着 t 恤,心里想:“俺要当客服主管,要当客服经理,要在滨海扎根,要让父母为俺骄傲。”
李建国捏着那件印着 “飞速达” logo 的浅蓝工服,指腹蹭过布料上的胶印,红色的字边缘齐整,没半点毛边。他跟在散会的人群后头,慢慢往宿舍走 —— 下午的动员会开了近四个小时,腰板僵得发疼,分拣时蹲久了的膝盖也隐隐发酸,但手里的工服攥得紧实,像握着点什么实在的东西。
滨海市的七月,傍晚还透着灼人的热气,快递园区里的水泥地晒了一天,踩上去还发烫。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蔫头耷脑,蝉鸣声却没歇,“知了知了” 地叫着,混着远处分拣中心传来的扫码枪 “嘀嘀” 声,成了园区里独有的动静。李建国走得慢,不是累,是怕走快了风把工服刮脏 —— 衣摆刚过腰,袖口正好到手腕,是早上登记的 xL 码,林总说 “工服得合身,穿得舒服才好干活”,果然没说错。
员工宿舍在园区最里头,是两栋旧楼改的,外墙刷过米黄色的漆,经年累月晒得褪了色,露出底下斑驳的灰墙。楼道里没装灯,只在每层转角挂着个应急灯,昏黄的光在台阶上投出长影,李建国熟门熟路地往上走,每踩一级台阶都能听见 “吱呀” 的响声,像是老骨头在叹气。他走得轻,怕惊动了二楼的张婶 —— 张婶是食堂的帮工,丈夫去年在码头卸货摔断了腿,现在全靠她早晚打两份工,夜里总睡不踏实,一点动静就醒。
“建国哥,等会儿!”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同屋的分拣员王磊,手里攥着个刚从园区小卖部买的馒头,馒头还冒着热气,“刚听周玲姐说,今儿个食堂熬了绿豆汤,我给你留了一碗,在桌上温着呢,快回去喝!”
李建国停下脚步,回头冲王磊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谢了啊,磊子。我先把这衣服放好,就来。” 他把工服往怀里又拢了拢,像是怕被风刮跑。王磊比他小五岁,是周边县城来的,去年刚高中毕业,跟着老乡来滨海讨生活,俩人住一个屋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