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炭笔在墙上抹出一行小字:“威尔逊先生下周将访问苏格兰场。”这是他们约定的暗语,意味着安保体系从被动防御转向了……狩猎。
伦敦的煤气灯依次亮起时,乔治正对着黑账簿发呆。
羊皮纸页上的旧记录被他撕得粉碎,碎屑落进铜制痰盂,像一场微型的雪。
笔尖蘸了印度墨水,在新页写下“4月29日,第一串铜码穿越三大洲”时,墨水在纸面晕开一个小圈,像极了北大西洋上的漩涡。
“他们还在争论谁该掌秤……”他停下笔,窗外传来报童的吆喝声,“号外!康罗伊凭证登陆北美!”声音被风撕碎,飘进书房时只剩断断续续的尾音。
电报机突然震动,纸带“哗哗”地吐出一行字,油墨未干的“跟随小麦,它将引领你到圣殿”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紫色。
乔治的指节抵着桌面,指缝间渗出薄薄的汗水。
“圣殿”二字像一根细针扎进记忆——劳福德·斯塔瑞克总爱说,圣殿骑士团是“神座的守夜人”。
他合上账簿时,月光正好漫过封皮上的烫金家徽,将“康罗伊”三个字镀成银白色,倒像是某种被岁月磨去棱角的古老图腾。
楼下传来詹尼的脚步声,带着红茶的甜香。
乔治伸手按住电报纸,指腹下的墨迹还未完全干透。
窗外,议会大厦的尖顶刺破云层,一轮满月悬在其上,仿佛一枚静静旋转的齿轮——而齿轮的阴影里,泰晤士河正沉默地流淌,河底沉睡着某些即将被唤醒的,关于神座与信用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