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霉催的,早不惹事晚不惹事,偏偏今天让我遇上这堆破事!”
龙哥趴在地上,闷声问:“陈铭是谁?”
“关你屁事。”白晓玉踹了踹他的屁股,“老实点!”
审讯室的铁门还没关严,白晓玉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皮鞋声——节奏又急又重,像在敲她的后脑勺。她缩了缩脖子,刚把龙哥的笔录塞进文件夹,办公室的门就被“砰”地推开。
张局站在门口,军绿色夹克的拉链拉得老高,脸沉得能滴出水。他手里捏着那份写着“黄衣人团伙涉嫌故意伤害”的报告,指节捏得发白:“白晓玉!你给我过来!”
白晓玉磨磨蹭蹭地挪过去,不敢抬头。她知道这顿骂躲不过——上次她为了端掉那个专在泳池偷拍的犯罪团伙,穿着比基尼在水上乐园追了嫌犯三圈,最后把卧底同事和嫌犯一起按在滑梯底下揍,那视频不知被谁拍了传到网上,标题还耸人听闻地写着“警花泳池大战裸拍狂”,后来居然被个低成本网大拿去当素材,害得张局在局务会上被批了半小时“管教不严”。
“上次泳装闹剧还没给你长记性?”张局把报告摔在桌上,纸页翻飞,“这次更能耐了啊?一打二十四?还跟人玩起太极咏春八卦掌?你怎么不直接说你会降龙十八掌?要不要给你配个威亚拍武打片?”
白晓玉攥着衣角,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翻跟头:“谁说不会啊……”她真练过林清砚教的“降龙十八掌”——当然不是金庸写的那种,是她那宅男朋友结合警体格斗术编的中二版,比如“亢龙有悔”是格挡接反手擒拿,“飞龙在天”其实是翻墙时的借力动作,名字唬人,实战还挺好用。
“你还敢顶嘴?”张局的声音拔高八度,却在瞥见她额角那道被龙哥指甲划开的血痕时,语气不自觉软了半分,“知道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还往上冲?你那身功夫是用来抓贼的,不是让你逞英雄的!真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爹妈交代?”
这话戳中软肋,白晓玉耷拉着脑袋。张局喘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个创可贴扔给她:“拿着。下次再敢这么冒险,我就把你调去户籍科敲三个月键盘,让你对着户口本练你的螳螂拳去。”
“知道了张局。”她小声应着,偷偷把创可贴塞进兜里——这图案是小熊维尼的,还是上次林清砚帮她处理伤口时塞给她的,那家伙总爱买些二次元周边,连创可贴都得挑动漫联名款。
等张局的皮鞋声走远,白晓玉才松了口气,对着空气比划了个“癫螳螂”的起手式。其实她哪是逞英雄,刚才跟龙哥过招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周看的武侠片里那句台词——只是没想到,最后赢的不是什么高深拳法,反倒是林清砚教她的那招“疯癫步”起了作用,那家伙总说“打架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装疯卖傻骗对方露出破绽”,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手机震了震,是林清砚发来的消息:“听说你又跟人‘武林大会’了?晚上带了新出的恐怖片碟片,要不要来我家复盘一下‘战术’?”
白晓玉噗嗤笑出声,飞快回了个“滚”,手指却已经点开了导航——去林清砚家的路,她闭着眼都能走。
楼道感应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照着白晓玉的影子。她刚掏出钥匙,后颈突然窜过一阵寒意——不是秋夜的凉风,是被人盯上的刺感。
侧身的瞬间,一道寒光擦着鼻尖劈下来。是把唐刀,刀鞘漆黑,刀刃在昏光里泛着冷白,握刀的男人穿件对襟褂子,袖口绣着暗纹,动作却野得像头豹子。白晓玉本能地往旁边一滚,后腰撞在单元门的铁柱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还没站稳,另一道影子从二楼缓步台飘下来,手里的中国剑挽了个剑花,剑穗扫过台阶,带起细碎的灰尘。
“警察同志,借样东西。”持剑人声音像淬了冰,剑尖直指她的胸口。
白晓玉摸向腰间——枪在局里的证物柜里,警棍早上借给新来的实习生了。她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住斑驳的墙皮,目光飞快扫过四周:垃圾桶、自行车、还有三楼王大妈堆在楼道的纸箱子。唐刀又劈了过来,刀风刮得她脸颊生疼,她矮身躲开,顺手抄起旁边的铁皮垃圾桶,“哐当”一声架住刀刃。
“当”的脆响震得她虎口发麻。持剑人趁机刺出一剑,角度刁钻,专挑她的肋下。白晓玉猛地拧身,剑刃划破她的袖口,带起一道血痕。她心里的火“噌”地窜上来,这帮人比龙哥还不讲道理,打起来连个招呼都没有。
余光瞥见对门库房的铁门虚掩着——那是楼下老张头放杂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