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有本事出来!”白晓玉咬着牙,麻劲顺着胳膊往肩膀蔓延,她知道这是被点了穴——上次看林清砚翻的那本《武侠考据大全》里写过,这种“麻筋穴”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半边身子使不上力。
对方没应声,反倒甩出第二记流星锤。铁球擦着她的腰侧飞过,砸在身后的油桶上,“轰隆”一声巨响,溅起的铁锈渣子落了她一身。白晓玉趁机矮身,顺着铁架滑到地面,忍着胳膊的麻意往仓库深处冲——那里堆着废弃的机床和木箱,至少能躲躲这暗箭难防的偷袭。
冲进库房的瞬间,她回头瞥了一眼,只看到那黑影抬手的动作,像是又要掷飞刀。白晓玉猛地缩头,飞刀“笃”地钉在门框上。
“操!”她终于忍不住骂出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乌鸦嘴!让你说流星锤飞刀!嘴开光了是吧?”
脸颊火辣辣地疼,胳膊的麻劲却没消。她靠在冰冷的机床后喘气,听着外面流星锤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库房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破窗透进来的月光,照亮满地的碎玻璃和铁锈。
白晓玉摸了摸腰侧——还好,林清砚给的那根动漫伸缩棍还在。她咬着牙,用没麻的左手抽出棍子,“咔”地甩开。棍身上印的动漫角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倒像是给她壮了点胆。
“来啊,”她对着黑暗低声说,声音带着点发狠的颤,“有本事进来单挑,玩阴的算什么东西?”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过了半晌,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呜咽声,还有远处不知哪里传来的野猫叫。白晓玉握紧伸缩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早知道真能应验,当初就该许愿中五百万。
废弃厂区的天台风很大,卷着铁锈味灌进白晓玉的衣领。她刚扑到天台门口,身后的铁门就“哐当”撞上,回头一看,四个身影正从楼梯口缓步走出,把唯一的出口堵得死死的。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坐轮椅的男人手里转着三柄飞刀,金属在夜色里闪着冷光;高个子拎着流星锤,铁链垂在地上,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哗啦”声;穿黑风衣的男人背着把长刀,刀身比他的胳膊还长,刀鞘上锈迹斑斑;最前面的中年人双手背在身后,指节突出——刚才点麻她胳膊的,就是这双手。
“跑啊,怎么不跑了?”轮椅男笑起来像砂纸磨木头,“白警官,咱们找你找得好苦。”
白晓玉握紧手里的伸缩棍,另一只胳膊还在发麻,刚跑上来时被碎玻璃划开的小腿火辣辣地疼。她扫过那轮椅,突然嗤笑一声:“玩飞刀坐轮椅,你是小李飞刀还是四大名捕里的无情?道具组经费够吗?轮椅上咋不装俩机关炮?”
这话把对方噎了一下。高个子流星锤突然发难,铁链带着铁球横扫过来,劲风刮得白晓玉脸颊生疼。她猛地矮身,铁球擦着她的头顶飞过,砸在身后的水箱上,“哐当”一声凹下去个大坑。
就是现在!白晓玉脑子里突然闪过成龙电影里的画面——在狭窄空间里利用杂物走位,避开正面硬刚。她扑向旁边的垃圾桶,一脚踹翻,垃圾散落一地,她顺势抄起个铁皮桶盖,“当”地架住中年人戳来的手指。
“点穴?我让你点!”她借着桶盖的掩护,踩着满地的易拉罐和塑料瓶滑步,像泥鳅似的在四人中间钻来钻去。长刀劈来时,她就绕到水箱后面;飞刀掷过来,她用桶盖当盾牌;流星锤甩过来,她就跳上堆着的旧木箱——虽然全程都在逃,倒也暂时没吃大亏,只是胳膊被刀风扫到,添了道血口子。
“妈的,耗到天亮也不是办法。”白晓玉瞅准机会,突然冲向离自己最近的高个子流星锤。那家伙身材魁梧,转身不灵活,挥锤的动作幅度大,破绽全在腰侧。她深吸一口气,借着冲力猛地矮身,像颗炮弹似的撞过去——胸前平坦得毫无阻碍,完美避开了对方下意识护胸的胳膊,手肘结结实实顶在他的肋骨上。
高个子闷哼一声,流星锤脱手落地。白晓玉没停,抬手用伸缩棍敲在他的后脑勺,这家伙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
“好个不要脸的!”轮椅男怒了,三把飞刀同时掷来。白晓玉刚躲开,就觉另一条胳膊一麻——那中年人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指尖又戳中了她的麻筋。这下完了,两条胳膊都动不了了,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抵住冰冷的水箱,看着剩下三人围上来,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在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清砚的声音像颗炸雷劈下来:“穿黑风衣的那个!你握刀的姿势不对!手腕外翻太厉害,下劈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