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砚低声念着这两个字,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戾气,“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
他转身冲出病房,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走廊里的护士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只看见他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像一头被触怒的猎豹,正循着猎物的踪迹,准备撕开所有阻碍。
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善了。而现在,影阁终于把刀,架到了他最在意的人脖子上。
面包车的后备箱又暗又窄,白晓玉被塞在里面,手脚都被麻绳捆着,嘴里还塞着块布。颠簸中,她能感觉到车在飞快地往前冲,引擎轰鸣得像头暴躁的野兽。
后脑勺的伤口被震得隐隐作痛,迷药的后劲还没过去,她昏昏沉沉地睁着眼,只能看到后备箱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光。那两个穿护士服的女人——现在想来,她们戴口罩时眼底的冷光根本藏不住——把她架出病房时,她挣扎着踢到了其中一个的膝盖,换来的是更用力的钳制和捂向口鼻的手帕。
“唔……”她动了动手腕,麻绳勒得很紧,磨得皮肤生疼。
就在这时,面包车猛地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白晓玉的头重重撞在后备箱壁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操!前面怎么回事?”驾驶座传来骂声,是那个个子高点的“护士”。
“好像撞车了!”副驾的女人声音发紧,“后面堵了一串,交警快来了!”
“妈的,晦气!”车子突然打了个急转弯,轮胎在路面上打滑,白晓玉在后备箱里被甩得东倒西歪,额头磕在一个金属工具箱上,瞬间起了个包。
“快走!别他妈被警察缠上!”男人的吼声混着引擎的咆哮,车子猛地加速,颠簸得更厉害了。
后备箱里的工具箱被晃得敞开,滚出把生锈的螺丝刀。白晓玉的脚勾到了它,心里突然窜起个念头。她正想试着用脚尖把螺丝刀勾过来,就听见前面的人在议论。
“这女的真失忆了?刚才在病房里看着傻乎乎的。”
“管她是不是真的,带到阁里交给老大,自有办法让她开口。白冰带走的云珠在哪,她肯定知道。”
“老大说了,要是问不出来……”后面的话压低了,白晓玉没听清,却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她突然停下动作,不再挣扎,反而安静地靠在角落里。车窗外的光越来越暗,大概是驶进了城郊的小路。
“奇怪,刚才好像听到后面有动静。”副驾的女人突然说。
车子慢了下来,后备箱的锁“咔哒”一声被打开。冷光瞬间涌进来,照亮了白晓玉的脸。她抬起头,看着探进来的那张脸,突然扯掉了嘴里的布,用一种天真却近乎嘲讽的语气哼了一声:“你们,就是电视剧里的坏人吗?”
那“护士”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突然醒了,还敢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