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你太欺负人了……我弟弟说得对……你就是个卑鄙小人……呜呜呜……”
白晓玉被他哭得愣了一下,随即踢了踢他的腿:“哭什么哭!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再哭把你扔去喂狗!”
可飞天一剑像是打开了闸门,怎么也止不住,哭得惊天动地,震得柴房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白晓玉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根绳子,把他像捆粽子似的捆结实了,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看着地上哭得浑身抽搐的“飞天一剑”,她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这杀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临走前,她捡起地上那只啃了一半的鸭腿,擦了擦上面的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鸭腿味道不错。谢了啊。”
阳光透过柴房的破窗照进来,落在她沾着血的脸上,和手里那只油乎乎的鸭腿上,竟有种说不出的荒诞。远处,似乎又传来孩子们唱的二百五歌,调子跑了十万八千里,却透着股生机勃勃的热闹。
白晓玉嚼着鸭腿,哼着跑调的歌,拖着捆成粽子、还在呜呜哭的飞天一剑,慢悠悠地往衙门走。
今天这趟,值了。至少,没饿着。
衙门后巷的老槐树下,林清砚正给白晓玉脸上的淤青涂药膏,指尖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眉头却拧成了疙瘩:“晓玉姐,你这次也太冒险了。被点穴、被捆着,他要是真没耐心,不等吃完就动手……”
“哎呀,哪那么多要是?”白晓玉叼着根草,满不在乎地晃着腿,半边脸还肿着,说话有点漏风,“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我早留了后手——”
“后手就是用脚趾头下毒?”林清砚没好气地打断她,药膏往她脸上多抹了点,“那要是泻药不管用呢?要是他根本不喝汤呢?你那十几种阴招,来得及使吗?”
白晓玉被问得噎了一下,嘴里的草梗掉了下来。她确实没说,那天在柴房里,听着飞天一剑啃鸡腿的动静,她后背其实沁出了层冷汗。她原以为这“飞天一剑”再卑鄙,总还守着点“高手”的破规矩,没想到连迷药都用,还是那种沾着就倒的烈性药——当时她晕过去的前一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要是直接被剐了,连麻酱都没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