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时候,怎么不说‘检点’二字?”
林清砚吓了一跳,赶紧拉她:“晓玉姐,小声点!那可是周大人!”
“周大人怎么了?”白晓玉挑眉,声音反而拔高了些,“上次在醉春楼,他搂着个穿红裙的姑娘,跟我说‘唱支二百五歌听听,唱得好爷赏你个金镯子’,那德行,比飞天一剑还猥琐!”
陈铭在旁边干咳两声:“咳咳,晓玉,少说两句。”他其实那天也在青楼隔壁房蹲点,确实看见周大人进去了,只是没想到白晓玉还跟他有这一出。
“我这不是没戳破他吗?”白晓玉哼了一声,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刚才周大人赏了每个人二两银子,说是“办案辛苦”,她掂了掂分量,“看在加工资的面子上,给他留了体面。不然刚才就该问问他,那天的红裙姑娘,小曲儿听得舒坦不舒坦。”
“你敢!”陈铭瞪她一眼,眼里却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点哭笑不得,“真捅破了,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知道知道。”白晓玉摆摆手,却突然凑近陈铭,压低声音,“不过陈大人,你说他刚才教训咱们‘少用旁门左道’,是不是怕咱们把他那点‘雅事’捅出去?”
陈铭被她说得一噎,想起周大人刚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滑稽:“别瞎猜。”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林清砚在旁边算着账,突然抬头:“周大人说下个月开始,咱们衙门的月钱加一成。”
“听见没?”白晓玉拍了拍陈铭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这就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那点破事,往后就是咱们手里的把柄——哪天敢给咱们穿小鞋,就把他在青楼听二百五歌的事,编成新段子传遍全城。”
陈铭:“……” 他算是看明白了,白晓玉这哪是“看在加工资面子上”,分明是把这当成了长期投资。
风里,似乎又飘来了白晓玉新编的调子,这次没唱飞天一剑,改了新词:“周大人,爱听曲,青楼里面藏猫腻,批条子,说卧底,转头就骂不雅气……”
林清砚扶着额头,预感这位周大人的好日子,怕是也长不了了。而陈铭看着白晓玉蹦蹦跳跳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这么个“贵人”在身边,虽然总惹麻烦,却也着实……痛快。
陈铭以为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可是这一天,皇帝来了......
御道两旁的禁军甲胄鲜明,刀枪如林,连空气都透着紧绷的寒意。陈铭缩在官员队列的末尾,看着明黄色的龙辇缓缓驶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他官阶太低,连抬头直视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盯着自己的靴尖,听着前面官员们山呼“万岁”。这也已经是白晓玉替陈铭接连立在大功,才有了跪在这里的资格。白晓玉更是跪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看不见皇帝,皇帝当然也看不见这样的小人物,可就算如此,还得跪着,哪怕皇帝可能比白晓玉还小三五岁,可规矩就是规矩。
街上静悄悄的,静的呼吸都听得见。陈铭不由自主颤抖,说不清是怕的,还是跪的久了麻的。这时他想到了白晓玉,白晓玉大概不会怕的,世界上如果还有不怕皇帝的普通人,白晓玉这二百五一定是其中一个。
突然,巷口窜出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件打补丁的短褂,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睡迷糊了从旁边房间跑出来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小,还是睡的太沉,家里大人在外面跪皇帝却把小孩子放在房间里,没想到出了这种事。那孩子大概还没睡醒,晃悠着往御道中间走,正好撞进仪仗队里——“惊驾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龙辇前的御马猛地人立而起,嘶鸣着扬起前蹄,差点将后面的皇帝掀下来。
“护驾!”大内侍卫长厉声喝道,数柄长刀瞬间指向那孩子,其中一人已经拔刀出鞘,寒光直逼孩子的脖颈:“胆大包天,竟敢惊驾,就地正法!”
孩子被吓醒了,哇地一声哭出来,瘫在地上动弹不得。陈铭的心脏猛地揪紧,下意识想往前冲替小孩辩解,却被身旁的上司眼神钉住,那眼神像淬了冰:“陈铭!你想找死吗?这是你能管的事?”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是啊,他只是个从五品千户,在这种场合,连个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侍卫的刀劈下去,孩子的哭声尖锐得像要划破耳膜。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旁边的茶肆屋顶跃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侍卫的长刀被硬生生格开,紧接着是几声闷哼,几个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