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己见,反倒有种让人信服的沉稳。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玉龙门的弟子到了。为首的弟子一身青衫,见到龙天良立刻单膝跪地:“师父,已查到三郎和无肠的踪迹,往城西废窑方向去了,似乎还有两个人跟着,身份不明。”
龙天良放下茶盏,站起身时,身上那股温润之气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种无形的威严——那是久居上位者的气度,也是历经杀伐的沉淀。“知道了。”他对陈铭道,“叨扰了,陈大人。事了之后,定当再来道谢。”
说罢,他转身出门,月白长衫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清冽的弧线。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正屋窗台上那串风干的山楂——是三郎前几日帮李小姐串的,说酸味儿能提神。
“那孩子……爱吃甜吗?”他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陈铭一愣,随即点头:“好像是,上次给他糖吃,攥了半天舍不得吃。”
龙天良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大步离去。青衫弟子紧随其后,马蹄声渐远,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剑穗清香。
李小姐看着那串山楂,轻声道:“这位龙大侠,好像也不是完全相信传言。”
陈铭望着院门,心里七上八下:“但愿三郎他们别硬碰硬。”他想起龙天良腰间的剑,那剑鞘里藏着的,可是能让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飞龙剑”。三十年前,正是这柄剑,斩了魔教教主,护了半壁江湖安宁。
而此刻,城西废窑的阴影里,三郎正靠在土墙上,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慢慢从怀里摸出块糖——是陈铭妻子塞给他的,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余温。他剥开糖纸,将糖块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漫开时,忽然听见无肠嗤笑一声:“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吃糖。”
三郎没理他,只是望着窑外的晨光,眼底映着细碎的亮。他知道龙天良是谁,也知道玉龙门意味着什么,不过他不知道来的就是他们,只是那马蹄声很稳,不像影阁杀手那般急促,倒像是……来赴一场很久之前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