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怪才白晓玉(2 / 3)

人再帮你了。”

“放手?”龙天良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我苦心经营三十年,怎么能输给你们这群废物!”他的掌突然变招,绕过拐杖,直取白柔心口——那是他亲手教的破绽,当年说“这里最软,要护好”。

这一次,白柔没有偏头。他猛地抬手,将藏在拐杖里的短刀(那是无肠偷偷塞给他的)刺了出去。动作生涩,却异常决绝,刀尖没入龙天良小腹的瞬间,他自己也被掌风扫中,像片落叶般飞出去,,撞在石壁上。

“你……”龙天良低头看着小腹的刀,又看向缓缓滑落在地的白柔,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亮熄灭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喷出一口血,轰然倒地。

大盛冲过去时,白柔的呼吸已经很弱了。他摸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手抖得厉害,却怎么也抹不上去——这次的伤,是内腑碎裂,神仙难救。

“别费力气了。”白柔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帮我个忙……去看看我爹娘。”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远远看一眼就好……别告诉他们我是谁。”

大盛红着眼点头,示意无肠抱起白柔。那疯子的手在抖,动作却异常轻柔,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城郊的宅院静悄悄的,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白柔趴在无肠肩头,远远看见院子里的情景——爹在教那个“白柔”放风筝,线轴转得飞快;娘坐在石凳上择菜,时不时抬头笑骂两句;假白柔的风筝掉在地上,他跑过去捡,衣角沾了草屑,笑得像朵晒足了太阳的花。

“真好啊……”白柔笑了,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无肠的衣襟,“他比我……更像个儿子。”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那是陈铭妻子塞给他的,一直没舍得吃。

无肠抱着渐渐变冷的身体,站在墙外,肩膀剧烈地颤抖。他从未哭过,当年杀母时没有,被落影算计后没有,可此刻,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白柔的发顶。

后来,无肠背着白柔的尸体去了官府。他没说玉龙门的事,只说自己杀了柳树村十七口,罪该万死。临入狱前,他去了城郊的乱葬岗,给那座没有墓碑的坟(他娘的坟)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出血来。

“我错了……”他对着空坟低语,声音嘶哑,“可我现在才知道,错在哪。”

大盛和张亮把白柔葬在了能看见那座宅院的山坡上,没有立碑,只种了株忘忧花。白晓玉说,这花名不副实,不如叫“记柔花”。

妖红抱着猫来看过一次,把机关猫留在了坟前,上了发条,那铜猫就在花旁不停地转圈,像在守护什么。

再后来,江湖上少了个叫三郎的瘸腿少年,多了个关于“七怪”的传说。有人说他们疯疯癫癫,用猫群掀了玉龙门;有人说他们心善,连仇敌的尸体都好好安葬。

只有那座宅院依旧平静。假白柔渐渐长大,成了个温和的书生,会给爹娘捶背,会在清明去山坡上放风筝。他总觉得那株忘忧花旁,像有双眼睛在看着他,温暖得让人心安。

而狱中的无肠,在临刑前收到了一封信,是大盛托人带的。信上只有一句话:“那孩子后来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叫阿猫。”

无肠望着牢房的天窗,突然笑了,笑得像个终于放下心的孩子。

玉龙门的尘埃落定在一场春雨里。官兵从后山石室拖出三十多个孩子,最小的才五岁,手腕上还留着铁链磨出的疤;张亮在暗格里翻出的账册堆了半间屋,记着二十年来被“影阁”清除的名单,连当年知府千金的名字都在其中。

消息传开时,龙天良的灵堂还没撤。百姓们砸了“天下第一仁侠”的匾额,有人往他的牌位上泼墨,说这是“江湖百年最大的骗局”。曾经挤破头想进玉龙门的少年们,如今路过那座牌坊都要啐一口——忘忧花被连根拔起,种上了带刺的玫瑰,据说能防猫。

妖红的新住处挨着张亮的机关房。她在院里搭了个猫窝,里面堆满张亮做的机关猫,发条上紧了就能追着真猫跑。那只瘦骨嶙峋的黑猫总蹲在房檐上,绿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看着妖红把铜猫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这猫不对劲。”张亮第无数次盯着黑猫嘀咕,手里的游标卡尺差点戳到猫尾巴,“寻常猫活不过十年,它跟着妖红至少十五年了,毛都没白一根。”

大盛叼着糖葫芦从墙头翻进来,正好看见黑猫一爪子拍掉张亮的尺子,动作快得像道黑影。“管它是什么,能帮妖红打架就行。”他抛给